话说次日,金鹏仔细观察,见青瑶果然面色苍白,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於是忙不跌地找张妩媚开了药方,又巴巴儿地亲自熬好送了过去,怕汤药太苦还向燕儿要了些糖莲子搁在托盘边上。青瑶本不知是什么,只听金鹏一通补气益血,暖宫散寒的话说下来,只觉一阵尴尬,面红耳赤,将金鹏轰了出来。
金鹏垂头丧气出了舱门,一抬头见张妩媚正坐在甲板上和燕儿一起吃糖莲子。张妩媚问道:“怎么样?可进行到第二步了?”
金鹏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才第一步就被轰了出来。”
张妩媚摇了摇头,说道:“唉,笨,真笨,教都教不会。”
燕儿笑盈盈道:“哥哥,什么第一步,第二步的,我要是你,回家就和爹爹说去。”
金鹏叹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一边儿去。”说完就趴在船边看着脚下奔腾的江水,直看了半天。
一路无事,不日便到了应天府,早有飞鹰堡的人在码头接着,燕儿生怕一回去就被父亲臭骂一通,这几日都异常的老实,下了船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金鹏拿此大声调侃,燕儿也不敢回嘴,真是要多老实有多老实。
等到进了飞鹰堡的大厅,看到父母的眼神,燕儿忽然不再紧张,转而扑在母亲林兰怀中,大哭了起来。搞得原本想将燕儿大骂一顿的金飞鹰也不得不在妻子警告的眼神中生生住了嘴。
燕儿本来只是假哭,随后又想起这一趟出门所遇到的事,竟真的悲从中来,越想越委屈,扎扎实实大哭了一场方才罢休。
金鹏替父亲引荐了张妩媚,着实将张妩媚好好夸奖了一番,金飞鹰夫妇对张妩媚救了儿子一事,亦是十分感激,再三称谢。
接下来的几天,金飞鹰让几人好好休息,因为陆飞已经开始专心练功,不便经常出门,金鹏便趁着这个机会,以带着张妩媚游览金陵美景为名,将青瑶和燕儿一同带着在外玩耍。
此时虽还不到三月,可今年江南的春似乎来的格外早,十里秦淮,两岸垂柳吐绿,草色发青,正是江南好风景之时。张妩媚流连忘返,直说要在此开间医馆,从此悬壶济世。燕儿撇撇嘴道:“那你夫人怎么办?不要啦?”
张妩媚眯着眼睛,说道:“夫人怎么能不要,等我站稳了根基,那时夫人的气也消了,我就回去将夫人接来,从此以后,我们夫妇二人就在这秦淮河畔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
张妩媚说做就做,金鹏原说替他找屋子开个医馆,张妩媚没等金鹏找到合适的屋子,自己就在秦淮河边竖了块布幡替人诊病了,因为医术颇精,每日里也有不少收入。
这一日,金鹏正准备出门,忽然家丁来报,说是堡主让少爷过去一下,连躲在屋里勤练龙象神功的陆飞也被一同叫了过去。
二人来到大厅,金飞鹰说道:“阿鹏,陆飞,事情紧急,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去一趟直隶的九龙潭。”
陆飞一愣,金鹏已经开口问道:“什么事啊,爹?”
金飞鹰眉头一皱,说道:“直隶那边传来消息,说那个地方最近一些日子时常有人无故失踪,连官府都惊动了,派了大量衙役去那个地方搜寻,仍然没有丝毫线索。”
金鹏道:“爹爹的意思是,
让我们去给官府帮忙?”要知武林中人虽然也不乏有人甘心去为朝廷效命,以求光耀门楣,但大部分人,尤其是在江湖上稍有些薄名之人对於公门之中的生活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虽说飞鹰堡家大业大,金飞鹰本人有时难免和官府之中有些牵连,可是公然派人去给官府帮忙的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果然,金飞鹰摇了摇头,“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情况,实际情况则很有可能和地狱门有关。”
金飞鹰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收到线报,称地狱门最近在此地区活动频繁,我怀疑这两件事有些关连。”
陆飞说道:“堡主,你曾说地狱门最近可能会对飞鹰堡不利,此时偏又远在直隶捣乱,这中间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金飞鹰自信的一笑,说道:“你是怕地狱门来个调虎离山吧,你想的果然周到,只是飞鹰堡在江南矗立数十年,地狱门不来便罢,来了也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的回去。”
陆飞被金飞鹰如此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金飞鹰接着说道:“阿飞,你和阿鹏交好,我也拿你当自己家的孩子看待,所以也不瞒你,地狱门作恶多端,飞鹰堡做为武林一脉绝不能任由它胡作非为,这个地狱门,我们是一定会铲除的!”
金飞鹰此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金鹏不禁高声说道:“爹爹说的对,江湖中人本应以侠义为本,像地狱门这等邪魔外道容他们多存一天,便会让更多的无辜百姓遭殃,早一天铲除,才能早一天还天下一个太平!”
金飞鹰看了陆飞一眼,说道:“阿飞,我听阿鹏说,你和地狱门中的副门主有杀母之仇,这也是你投奔飞鹰堡的目的吗?”
陆飞恨声说道:“堡主,以前不能确实,这次已经见到那人了,只可惜我学艺不精,竟然杀不了他。”
金飞鹰点了点头,道:“那次的事,我听阿鹏说过了,其实就算你功夫够高,你也不一定能报得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