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刚才的恶战已经有些时间了,若是杀敌之时沾上的血也早该凝固了,现在还湿嗒嗒的,只能是金鹏身上流出来的了,陆飞抓着金鹏的手将袖子卷了上去,果然见到金鹏手腕处一处小伤口正在出血。
金鹏和陆飞对望了一眼,均觉奇怪,这么小的伤口便是划在血脉之上现在也该凝结收口了,怎么会出血不止?陆飞问道:“阿鹏,这是什么时候伤到的?”
金鹏想了一下,忽然记起康临风为自己松绑后,自己挣脱绳子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当时情况紧急,也没细看,此时听陆飞一问,便说了出来。
陆飞道:“难倒是当时康临风在绳上做了手脚?”
二人不及细想,就着房中面盆中的清水将伤口洗净,却见伤口处仍在不停的流着鲜血,那血流速虽慢,却一直不停,陆飞在伤口上敷着的金创药不一会儿就被鲜血浸透,连包扎的棉布也被很快浸湿。
二人虽然从未遇到过这等怪事,也知定是着了人家的道了,此时康临风已经走了,便是有什么解药也不会轻易取得。陆飞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回疆的路上,母亲曾教过自己,如遇到肢体末端出血不止,可用布条扎紧上部止血。忙取了布条在金鹏手腕处使劲扎紧,果然血流立刻减缓,只是这法子不能长久,怕时间长了手腕血脉不通便要废了。
陆飞让金鹏躺下休息,自己出门找到武当派的弟子询问附近可有大夫,武当弟子听说金鹏受伤,纷纷取出金创药交给陆飞,要知这些人都是武林人士,随身都会携带金创药。只是这些药在金鹏身上统统失灵,只要布条一松,那小小的伤口就在不停地出血。
燕儿和青瑶原来在另一处房间休息,听说金鹏受伤也赶了过来,只是众人对金鹏身上的这处小小的伤口都是无法可施,附近虽有大夫,也不过寻常乡村郎中,来的几个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燕儿一贯和哥哥玩闹,此时见了这样情形也是焦急万分,青瑶虽不说话,却也一直陪在屋子里,这一点令金鹏十分开心,只是这血总是止不住却也没法可想。
四人在屋内正是着急,只听门外有人敲门,陆飞开门一看,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认得是刚才带自己和金鹏进屋的小道士,便让了进来。
那小道士说道:“陆少侠,武当山的北山有位怪人,惯会治疗这些疑难杂症,只是脾气不好,从不出诊,也不常在家,若是能找到他金少侠的伤或许就能治好了。”
陆飞听了大喜,忙问清了方位,带着金鹏去了,燕儿和青瑶也说要跟着,此时没时间争辩,四人便一同去了。
北山之上,小道士说的地方果然有一处小小的院落,院中有一茅屋,四人到达之时,金鹏已经因出血过多,脸色发白。陆飞前去叫门,里面有人问道:“谁啊?”那声音似乎极不耐烦。
陆飞忙道:“大夫,我们是来求医的。”
哪知里面竟然“嘭”的一声,也不知什么东西砸在了木板门上,紧接着,便听那人说道:“滚!老子今天不想看病。”
几人好容易来到这里,哪肯就走,况且金鹏已经不能再等了,无奈,陆飞只得上前去百般说些好话,哪知里面那人竟来个不加理睬。
眼见金鹏不能再等,陆飞也管不了这许多,
正准备破门而入,忽然燕儿叫道:“咦,重阳锁!” 陆飞回头看了一眼燕儿,只见她正皱着眉头看着茅屋木门上的一把铜锁,陆飞问道:“燕儿,怎么啦?”
燕儿答道:“陆大哥,这把锁我曾在救安叔叔的女儿小雪的时候见过的,我娘说,这种锁一锁分九环,一环分九数,九为阳极,双九为重阳,要想解开这锁,得将九个环上的每一个字都猜对,算是密码锁中最难的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重阳锁。”
燕儿说完,高声说道:“喂,大夫,你为什么将自己用重阳锁锁在屋内?”
燕儿话音未落,只听木板门上又是“咚”的一声,想是那人又砸了个什么在门上,随即听到那人说道:“蠢材,你倒试试,自己先进屋,然后在门外面加把锁。”
燕儿闻言自己先笑了,是啊,这定是别人锁的了,自己若进了屋还怎么锁门,只不知道是什么人将这大夫锁在屋内。
燕儿高声说道:“那我替你解开可好?”
里面那人冷笑一声,说道:“说大话,你若能解开,我就替你们治病人。”
燕儿撇了撇嘴,说道:“那好,一言为定!我替你开锁,你替我们看病人。”说完走上前去,拿起那把重阳锁,陆飞和青瑶好奇也在一边看着。
那锁果如燕儿所说,确与一般铜锁不一样,锁身之上有九个圆环,每个圆环上又有九个字,想是要把每个字都拚对了才能打开,陆飞也十分好奇,燕儿怎么能把每一个字都猜对。
哪知燕儿根本没看,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向陆飞和青瑶“嘘”了一声之后,便将耳朵贴了过去,一边慢慢转动锁环,一边闭目凝神仔细去听。
铜环,在燕儿手中一个字一个字的转过,陆飞看见第一个环上的字停在一个“想”字上,紧接着燕儿的手指移到了第二个环,依旧是慢慢转动,最后停在一个“出”字上。如此等第九个环停在一个“梦”字上时,燕儿松了口气,两手抓住铜锁轻轻一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