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隐道:“从来只听过父债子偿,这种弟债兄偿的事,我还是首次听闻,这百里潜形又不欠他兄弟的,为何这么死心眼呢?”
朱重阳道:“人有时候就是因为死心眼,所以才使得活着变得更有意义,只不过百里潜形这么做,尤其使人感到不值罢了。”
叶乘风道:“慕容大哥杀了百里潜形,那就说明他的兄弟才是真正的凶徒,而且现在还没死,以他的性子,应该还会继续犯案……”
慕容天池道:“既然百里潜形的死是因为他的兄弟,那么他的兄弟也应由我来解决才是。”
朱重阳忽然想起一事,他对云如熙道:“不对,这中间应该还有别的事,否则单是这些事,似乎也没什么不可对白公子说的吧?”
云如熙脸看着窗外,发出一声凄然的叹息,让人闻之心为之悸动,接着云如熙道:“那是我被百里潜形带到庐山的第七天,晚上百里潜形对我说他听到了兄弟的召唤,然后就走了出去,那时候山里十分寂静,我什么都听不到,不知道他兄弟是否真的在召唤他,等百里潜形走后不久,就有一个男子闯入洞里,我以为他就是百里潜形,没想到此人说话粗鲁,行为无礼,我这才醒悟,这人就是百里潜形的兄弟,他趁百里潜形出去后,将我污辱了……”
伏隐闻言气得一拳锤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筷都因为他这一锤跳将起来。
朱重阳道:“不对,百里潜形带你来到庐山这么隐秘的地方,就连我们都是费了不知多少心力才找到的,百里潜形的兄弟又如何能够找到那里?”
云如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者他们兄弟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法吧……等到他兄弟将我污辱之后就离开了,其后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百里潜形才回来,这中间我害怕极了,真怕他兄弟再折返回来将我杀了。”
朱重阳等人都感默然,彼时的女子十分注重名节,很多女子被人夺去贞洁后,都会因为受不了羞辱而自尽,如今云如熙竟会担心被百里潜形的兄弟给杀了,说明她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反而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几人自然希望她不要想不开,但一旦她真是想得开的人,几人又觉得有些古怪。
云如熙看了看几人,似乎明白他们的心意,她惨然一笑:“或者你们觉得我不够贞烈,非但没有主动去死,反而担心被他给杀了,是不是?”
朱重阳尴尬地说道:“姑娘别多想了,我们几人都是江湖中人,对男女之事一向看得很开,不会拘泥於世俗之见。”
云如熙看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不过她也没有就此继续追究下去,跟着垂下头来,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表达。
伏隐恨恨地问道:“那百里潜形知道此事之后又怎么说?”
听伏隐的口气,若是在这件事上,百里潜形再维护他的兄弟,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其实按照百里潜形的诉说,他兄弟无恶不作他都能够包容,欺负一个女子,只怕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众人之所以感到尤其义愤填膺,很大程度就是因为云如熙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且显得楚楚可怜罢了,其他被百里潜形兄弟祸害的人,他们毕竟没有见过,同情之心自然大减。
云如熙的回答出乎几人的意料,她说道:“百里潜形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