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缨大感可惜地说道:“不回去了?那岂不要舍弃公主的一切尊贵待遇?”
宜宁公主摇了摇头:“宫里的亲人都没有一点人情味,什么公主的尊贵待遇,对我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唯有慕容郎君当我是公主,我才是名真正的公主。”
慕容寒山听到宜宁公主的话,转头向她看去,宜宁公主也恰好向他看来,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此情此景,看得伏缨甚是羡慕,人人都以为慕容寒山此生注定只能以剑为伴,想不到他在此时还能得到这么一位红颜知己。
朱雀道:“两位情投意合,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人,难得都会羡慕剑神能够找到这么一位温婉贤淑亦且高贵的公主为伴,只怕女子都会羡慕宜宁公主能够俘获剑神的心,只是两人在一起的事情未免太过突兀了些,就算我朱雀知道你们之间的交往,到如今也感到太突然了。”
慕容寒山道:“历经生死之劫,我也放下了一些对於剑的执念,世上阴谋繁多,人心变幻,并非是一把剑就能够荡平的,你朱雀武功并非顶级武功,却能够在这阴谋处处的武林中周旋自如,以前我不觉得什么,直到自己有所牵挂时,才明白你的种种可贵之处,因此我慕容寒山还是十分佩服你知难而上的精神的。”
朱雀听他这么说,似乎暗示了他有退隐之心,他说道:“剑神又岂是受点挫折就会退缩之人?不知道两位今后有何打算?”
慕容寒山道:“自然是去西域,和令师为伴……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将那个祸胎给铲除了,心中才能安宁。”
几人都知道他所说的祸胎,自然是如今权倾天下的大太监魏忠贤,此人不但深得先皇信任,而且暗中扶植了一股深入朝堂以及江湖上盘根错节的势力,谁想要轻易动一动他,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慕容寒山若要与他为敌,只安排困难重重。
宜宁公主岂能不知魏忠贤的厉害?她劝说道:“既然你我两情相悦,咱们现在就去西域不好么?为何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跟他作对?万一……”
慕容寒山露出坚定的神色:“不会有什么万一,偿若魏忠贤只不过是拿我慕容寒山这条贱命开刀,说不定我会就此放过了他,如今他却连你宜宁也算在里面,我慕容寒山偿若还能无动於衷,那真是枉自为男人了。”
听到慕容寒山坚定不移的话,宜宁公主不再相劝,他爱怎样就怎样吧,人活一世,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双方相互倾心,不论时间短长,她都满足了。
朱雀和伏缨都被两人深情所感,两人情不自禁地说道:“若是对付魏忠贤那奸贼,也算上我们二人,此人祸国殃民,偿若没有他,世上也会太平许多。”
慕容寒山不置可否,只说道:“我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而且我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魏忠贤本人,其他人不过都是傀儡而已,不值得我去动手,你们若是看哪个不顺眼,将他们铲除我绝不会介意。”
听慕容寒山的口气,他们对付魏忠贤的党羽,那是准备各自为营了。
朱雀想起一事,他说道:“那萧安之前不是说过奉魏忠贤之命,前来料理后事的共有三名高手么?凌雁秋已经被你宰了,那么其他两人行踪又如何?”
其他两人便是崔无劫和邱凤鸣了,这两人甘做魏忠贤的走狗,本来这种人并不足为虑,但从凌雁秋所展现出来的身手来看,他们虽不足以对付慕容寒山,对付慕容寒山身边的人还是足够的,特别是他们在暗,而他们下手的对象在明。
慕容寒山淡淡地说道:“这两人的名头我在年轻的时候也听说过,的确有些本事,眼下崔无劫身在何处我虽然不知道,但邱凤鸣的下落我却能够猜到一二。”
伏缨愕然道:“这个怎么可能猜得到?”
慕容寒山瞥了服侍他们的两名宫女一眼,两人神色立刻变得紧张不安起来,其中一名宫女甚至冒出了冷汗。
伏缨失笑道:“难道你怀疑这两名娇弱的宫女里其中一人会是邱凤鸣?”他不是没看到宫女的反应,只不过以慕容寒山犀利的眼神看过去,只怕寻常女子都会是这种反应。
慕容寒山在席间缓缓抽出了他的那把破军剑,眼神牢牢锁定两名宫女。
那名额头冒出冷汗的宫女似乎受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杀气,窍手一抖,手中的酒壶掉落在地,跌得粉碎。
宜宁公主道:“你把他们吓坏了,这两人都是从小跟着我的宫女,负责打扫这座庄园,虽然近几年我不大和她们见面,但……”
就在这时,慕容寒山手中的破军剑向其中一名宫女刺去。
出乎朱雀和伏缨意料的,慕容寒山破军剑所指,并非那名打碎了酒壶的宫女,而是另外那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