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长三见慕容寒山首先出去,想要带领大批丐帮弟子跟随其后,慕容寒山冷然拒绝:“一来咱们是暗中追人,这么多人偿若惊动了干甲,激发了他的凶性,以至於杀了尘缘,甚或听到动静,带着尘缘夺路而走,咱们便追悔莫及了。”
慕容寒山说得没错,半夜里一群叫花子浩浩荡荡地行路,就算没有行军时如雷的脚步声,也会激起周围的犬吠,让干甲有所警觉。
析长三道:“那么我一个人跟你前去。”
慕容寒山摇了摇头:“你必须留在这里坐镇,且不说出云住持所言是真是假,丐帮分堂如今堂主不在,你若再走了,丐帮弟子便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偿若再有人来犯,谁能抵挡?”
听到他这么说,管伯雄道:“我和干甲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非要跟你一起前去不可。”
原以为管伯雄没有留下的必要,但慕容寒山一样拒绝了他:“你去不去追寻,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全力施展轻功,你也跟不上,等你到了,事情也当解决了。”
管伯雄无话可说,难道他能说他的轻功足以和慕容寒山比肩么?偿若跟不上,那岂非在扯慕容寒山的后腿,让慕容寒山走慢些等他不成?
慕容寒山坚定地说道:“出云师太所言为虚便罢,偿若她说得一切如实,我必将宰了干甲,带回尘缘。”
说罢,慕容寒山一人一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丐帮分堂,留下一种目瞪口呆的丐帮和八臂门的人。
虽然已过了清明,但夜里依然春寒料峭,因为到处天灾之故,除了一些逃荒的人蜷缩在街角,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慕容寒山不欲在城中张扬其事,并没有展开轻功,而是快步走向城门,个中听到有巡逻的士兵在驱赶躺在富人门前的灾民,慕容寒山暗叹这世间如此冷漠,真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一边走,慕容寒山一边感慨,他却想不到,刚走过两个街口,就有一队不识相的巡逻兵主动找上了他。
巡逻中为首的一人见到慕容寒山匆匆而行,向他喊道:“喂,干什么的?站住!”
慕容寒山闻言停住了脚步。
这批人向他冲过来,准备盘问他的身份,慕容寒山刚想拔剑宰了这些趋炎附势之徒,却忽然想起了罗知府,又想起了自己此行是去搭救尘缘,不能多惹麻烦,他思量一定,人在巡逻兵赶到之前,忽然拔身而起,落到旁边一座房子的房顶,既然已经搅出了动静,慕容寒山也不再顾虑什么惊世骇俗之举,他人在房顶施展轻功,从一座屋子的屋顶来到另一座房子的房顶,转瞬间就消失在这群巡逻兵的视线之外。
巡逻兵见慕容寒山犹如神仙飞升般的身手,无不感到震惊,这些人停住了脚步,看着慕容寒山离去的方向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名巡逻兵问道:“要不要向上边告知,全城戒备?”
为首之人摇了摇头:“此人既然已经走了,咱们也就没必要闹这么大动静,偿若到时候捉不到人,咱们岂非要白白承担罪责?现在可是要紧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另一人说道:“我听说夜行人都穿黑衣,以便在夜里躲藏,但此人却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说不定并没有恶意……”
又一人道:“没有恶意为何他一见咱们便跑?”
为首之人道:“见了咱们不跑的也不多,只不过向他这种身手的倒还是头一次见,大伙可听好了,偿若有人问起,咱们可什么都没看到,更不能主动向人提起此事,兹事体大,万万不可轻忽。”
其他人立刻答应下来。
就在他们在后边议论纷纷时,慕容寒山早去得远了。
慕容寒山躲过巡逻兵后不久便从房顶下来,毕竟夜半踩在别人屋顶太过招摇,他轻而易举地出了城,然后借着月光向西行去。
据梅花庵的住持出云师太所言,尘缘随时乖乖地跟着干甲离去,但路途中定会留下记号,黑夜中原本不易寻找什么记号,但慕容寒山十分有耐心,除了汉中向西都是官道,虽然官道也不如何平整,但因为干旱的缘故,路边也没有杂草灌木,四周视野开阔,慕容寒山在离城后约么五六里地外见到了第一个记号,记号画得十分潦草,足见干甲对尘缘看得很紧。
发现了记号后,慕容寒山信心大增,他展开轻功一路疾驰,同时也没有放过路旁刻画或者摆放的痕迹,月光如水,映照在地上,慕容寒山的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驰,不久他便见到了第二个记号,这个记号则要工整得多,并不想匆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