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道:“老夫常年隐居,就算说出名字剑神也不会知道,还不如不问的好。”
慕容寒山道:“看起来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为谁来此?”
老者傲然说道:“偿若是以前的慕容寒山,我自然会如实相告,不敢隐瞒,可是现在却不行了。”
慕容寒山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意思?”
老者冷笑道:“以前的慕容寒山遗世独立,傲傲然如同一座没人能够攀登的雪山,如今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却和官府走到了一起,帮主官府对付他们的敌人,嘿嘿,这样的慕容寒山还是之前的慕容寒山么?”
慕容寒山道:“我行事一向不遵从世俗的势力,只问对错,知府就算有天杀的过错,掳走他的孩子以胁迫於他也是不该,就算是江湖道义也没有这么做的,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使孩子不再受到威胁而已。“
老者道:“这么说来,你倒是好人了?”
慕容寒山摇了摇头:“我所追求的也不是好坏,而是有自己的原则,我和你罗嗦这么多而没有杀你,也是我的原则之一。”
老者色变道:“原来你有杀我之意?”
慕容寒山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或者是因为我这一路西来,见过太多的惨事,所以竟然变得心软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来此的目的,我决定杀不杀你,如果你宁死不说,那我也就不用纠结了。”不就纠结,那就是决定将他宰了。
这番威胁的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的,这名老者或者会嗤之以鼻,但出自慕容寒山之口,谁也不敢等闲视之,老者看着慕容寒山,见他眼睛里的一丝温情逐渐消散,他心中一寒,断然道:“我叫风烛子,乃是崆峒派的长老,来到这里是为了协助离此不远的一支义军,我和他们的首领铁鹰杀有十多年交情,承他瞧得起,让我进了汉中府做内应,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刺杀知府,制造混乱,好给他们以可乘之机。”
慕容寒山问道:“你留在府中的目的是知府?而不是知府的儿子罗小英?”
风烛子摇了摇头:“对付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只有那些没出息的人才想着以孩子为质,铁鹰杀起事之前也算是绿林好汉,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慕容寒山又问道:“然则你可知道掳走罗小英的人是谁?”
风烛子依然摇了摇头:“罗小英被掳走乃是我来官府之前的事,就是因为罗小英被掳走,我才能顺利进入官府,这之间的先后,你想必也清楚。”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假如罗小英不是被风烛子掳走的,难道下手的人是风意门的掌门?唉,现下义军太多,天下千疮百孔,有理由做出此事的人太多,自己也追究不了,他说道:“代我向贵掌门闵宗主问好!”
他就这么放风烛子走了,就连风烛子都难以相信慕容寒山这么好说话,他道了谢,人如同一只大鹰般掠进枯树林中,很快消失不见,崆峒派的轻功并非有什么独得之秘,之所以能够和慕容寒山不相上下,是因为取巧。
慕容寒山离他近了,才看清风烛子每次一伸手,就有一根极细的丝线甩出,好像一条软鞭,无论是甩到树枝上还是房檐上,都能借力扯动身子,以增加轻功的速度,这种办法中原中不少用软鞭的人也能做到,只不过不屑为之。
放走了风烛子,慕容寒山施施然回到了汉中城府衙中,因为慕容寒山临走前曾经叮嘱这些人不得枉动,这些人还留在原地。
罗知府见到慕容寒山独自一人回来,颇感诧异,问道:“那老贼……”
慕容寒山淡淡地说道:“杀了。”
罗知府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杀了,具体的情形也不需要再问了,剩下的十多名武林中人,慕容寒山全都问过一遍后,对罗知府道:“好了,留下的这些人里已经没有人有问题了,此后罗小英的安危绝不会从内部出现问题,但想要保护好他,罗知府还要再加强一些守卫,言尽於此,望各位好自为之。”
这些人中除了风意门中的三人,其他人都对慕容寒山既敬且畏,听他要走,无不心下感到轻松,而风意门中的吕长虹等三人对慕容寒山当然也是既敬且畏,但更多的是感激,感激慕容寒山没有戳破他们的企图,同时慕容寒山临走时的话,他们也都听在耳中,不管他们潜伏在府衙有何企图,他都可以不管不问,但唯有一点,那就是他们不能动罗小英,否则就是在和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