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宝剑在手,那人气势大增,招数恢弘,一招月光浸浸,剑光如同水银泻地般向刘苏儿卷来。
对方虽然有了兵器在手,但严格来说,还是刘苏儿占据了上风,因为他手中的紫竹棒在黑暗中难以看清,而对方的剑光闪闪,一招使出,来路分明,刘苏儿虽然知道这根百年紫竹棒质地坚硬,无惧刀剑所伤,可是对方一者用的是宝剑,二者对方武功高强,内力自然也不平庸,紫竹棒能否挡得住宝剑的劈削很难说。
只是这一招剑法凌厉,刘苏儿不得不提棒迎上,他内力贯注棒身,和对方的宝剑相交,只听叮的一声,竟传出金石交击之声,显然紫竹棒尽皆能够挡得住,刘苏儿心中暗喜,一招藕断丝连紫竹棒反击过去,迫得对方不得不采取守势。
两人一边相斗,刘苏儿一边猜测着对方的身份,首先,对方绝不可能是赏花宫的宫主莫轻弹,别说以他的身份不屑暗中伏击,就是以阎铁塔描述的莫轻弹之高明,也绝不会和自己缠斗这么久,其次,对方也多半不是洛寒霜,因为自己虽然在找他,可是洛寒霜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也不可能是他,而此人身形力气又显然是名男子,也就不可能是夏侯莺,对方和自己相斗这么久,武功也算极高,所以也不可能是偷走绞丝护身软甲的庞晚庐……刘苏儿实在猜不出对方的身份,却又觉得对方依稀有些眼熟。
刘苏儿使出莲花棍法,越斗越是得心应手,这多半归功於紫竹棒的趁手,使到兴发出,刘苏儿纵身一跃,紫竹棒以上攻下,从空中向对方挥去,这一招名叫天花乱坠,棍影挽出数十朵棍花,眼看那人抵挡不住,竟然抽身后退,一直后退到身后的墙边,接着双足点在墙上,借着这一点之力,那人也跃到空中,在空中翻腾了七八个跟头,让刘苏儿看得目不暇接,想不通此人为何要使出这种没用的招数。
等到此人从空中落地之后,手中的剑已归鞘,这人哈哈笑道:“不打了不打了,刘老弟,想不到你武功进境这么高,称得上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之语!”
刘苏儿先是愕然,接着转为欣喜,他对门外的梅嫽喊道:“梅嫽!快来,此人不是敌人,是伏缨大侠!”
梅嫽进来点了灯,对方果然是伏缨。
刘苏儿问道:“伏缨大侠为何忽然向小弟出手?兼且招招狠辣,似乎不取我性命不罢休,否则我也不会将你看成敌人。”
伏缨说道:“你别喊我伏缨为什么大侠了,你若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声伏兄,我叫你一声刘兄弟,这样听着也顺耳。”
刘苏儿说道:“这怎当得起?”
伏缨故作要拂袖而去,并生气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是瞧不起我了?”
刘苏儿刚想说话,梅嫽已在一旁笑盈盈地叫了声:“伏大哥,既然如此,小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伏缨这才转怒为喜,对刘苏儿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小子还不如你媳妇豁达。”
戏谑之后,刘苏儿深情地说道:“伏大哥,许久不见,让兄弟十分想念,前些日子,我在宁国府听到了伏大哥的消息,只是无缘得见,想不到伏大哥竟然会在这里找上兄弟。”
伏缨说道:“我此次前来,为的是和朱雀打的一个赌,而这个赌又和你有关,我原本不该和你见面的,只是方才在西湖边上听到你们所说的不吉利的话,担心你们遇到什么险恶之事,所以忍不住现身相见,这么一来,我破了赌约,这个赌算是输给了朱雀那小子了。”能够直呼朱雀为小子的人不多,伏缨恰巧就是其中的一个。
刘苏儿挠了挠头皮:“伏大哥在说什么,恕小弟听不明白。”
伏缨说道:“你以为你小子为了少林寺的声誉追踪洛寒霜的事没有别人知道么?早就传开了,少林寺的事也就是中原武林的事,朱雀听到此事,觉得此事不该由你一人来承担,所以我们便打了个赌,赌你是否能够以一人之力,将这件事解决,我赌你能将此事化於无形,朱雀却说赏花宫地位超然,必然得汇聚大伙之力方能解决,今日我听你们语气绝望,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便来这里试探试探你,想不到你武功之高还胜过了我,为何还是如此悲观呢?”
刘苏儿听得大是感激,想不到朱雀和伏缨如此照顾自己,他甚至感到鼻头有些发酸,他说道:“我……,我真是多谢伏大哥和朱雀大侠的照顾,想不到这件事竟然传开了……”心情激荡下,不免有些词不达意,一旁的梅嫽忍不住问道:“原来你们一直在暗中照拂着我们,我们在西湖之畔说话时,好像没有看到伏大哥的人影啊?”
伏缨从怀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笑道:“我带着这副面具在湖边钓鱼,你们自然认不出来,而你们住在这里,丐帮的弟子早就得知,所以也不用问我为何知道你们的房间了。”
刘苏儿压下心中的激动,问道:“伏大哥可曾遇到赏花宫的宫主莫轻弹?”
伏缨摇了摇头:“我虽没有见过,可是也听丐帮的人说起,此人的武功极高是不是?”
刘苏儿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伏缨说道:“这点也不用担心,朱雀既然说了要大伙儿一起来解决此事,他早就知道赏花宫宫主的厉害,因此先去了苏州。”
刘苏儿问道:“难道朱雀大侠知道赏花宫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