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和伏缨两人便留在了丐帮分堂,等到傍晚的时候,丐帮太原分堂的堂主廖志杰也从外面回来,见到朱雀前来,真是喜不自胜:“难得朱大侠光临撇处,其他分堂的兄弟常常跟我夸耀你跟他们交情如何如何,我恨不能亲自一见,常常深以为憾,真没想到朱大侠降尊纡贵,造访我分堂,此后我看他们再如何说嘴去?”
见到廖堂主如此热情,朱雀也是高兴,却又带着歉意说道:“每次我来你们丐帮处,都是给你们带来了麻烦,这次也不例外,需要你们帮我认认一个人,还有,你别一口一个大侠地叫我,听着也别扭,你直接喊我朱雀得了。”
廖堂主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冒昧叫你一声朱雀,你能来找我们,说明没有将我们丐帮弟子当成外人,你们在找什么人?”
朱雀将那张画像递给他看,廖志杰看了也不认识,他将画像分传给众位弟子看,看看他们有没有谁认得此人,趁着这个当儿,朱雀又跟廖志杰介绍了伏缨,两人寒暄了几句。
太原的丐帮分堂虽然不大,也有几十上百号人,一张画像传了半天方才看完,随后一名丐帮弟子说道:“前些天我似乎在醉卧楼见过此人一面,当时他正和一名年轻人联袂从酒楼出来,看两人的样子,当时都没有喝酒,我感到有些奇怪,因此便有些印象。”
伏缨问道:“没有喝酒有何奇怪?”
丐帮弟子说道:“太原地处西北,民风淳朴,一般人,我是指不是大官富商之家,又非有特殊之事,偿若只是为了果腹,不会去酒楼,随便找个饭馆就能对付,而去了酒楼却不喝酒,难道还不奇怪?”
伏缨这才恍然,丐帮弟子平日除了讨饭外,就是留意来往当地之人,对於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常有异地的歹人在当地犯事,官府没有头绪的,也都会向丐帮询问。
朱雀说道:“除了没有喝酒外,两人是否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这名丐帮弟子说道:“年轻那人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却又不是本地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而画像上的这人年龄难以判断,从四十多岁到六十多岁都有可能,甚至年龄更大些也不奇怪,我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关於此人身份的一点线索。”
朱雀明白,有些人常常隐藏自己的身份办事,时间久了,一言一行,甚至走路的姿态都可以加以掩饰,让人看不出他的出身来历,就比如经常种地的农夫,背部因为常年耕种劳作而会有些前倾,皮肤因经年累月在太阳下暴晒而显得黝黑,指节粗大,皮肤粗糙,神态卑微而衣着简陋。
为医者则身上有一股去不掉的草药味,捕鱼者身上带着鱼腥,书生则一席长衫,一副傲然之色,习武之人则走路时架势一眼就能看出,同样指节粗大,却又不同於农夫或者劳作者的那种粗大,练就不同门派武功之人,又有着细微的分别等等,丐帮弟子看人有着自己独到的心得,原本百不失一的判断,却在这人面前失效了,当然会更加关注此人。
伏缨本来也很相信丐帮人看人识人的眼光,可是这次他却有些不敢苟同,他问这名丐帮弟子:“你怎的连一个人的年龄也分不出,四十多岁和六十多岁那是相差远了,四十多岁差不多是一个人体力最强的巅峰,六十多岁已经开始衰老……”伏缨自以为自己说得十分有理,所以他几乎要怀疑这名丐帮弟子见到的根本不是画像上的人。
这名丐帮弟子摇了摇头,对伏缨说道:“你今年二十有七了吧?”
伏缨点了点头,此人猜自己的年龄非常准确,却怎的连那人年龄也看不出?
这名丐帮弟子说道:“像你和朱雀两人的年龄我都能看出来,那人的年龄为何又看不出来呢?因为此人一眼看过去,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但仔细观察下,此人无论走路的姿态还是身上的气度,又如同你说的,让人感到他处在体力的巅峰时刻,而且此人头发乌黑,没有一根华发,皮肤光洁,给人一种四十多岁的感觉,但偿若再进一步细细察看,此人眼角有些皱纹,皮肤上的黑斑又比常人多些,所以看来年纪又要大上不少,所以我难以断定此人的年纪。”
这次就连朱雀也站在丐帮弟子这边,他对伏缨说道:“这位丐帮兄弟说的一点也没错,有些人内功深湛,再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要低些,传闻武当派的开山鼻祖张三丰道长,当年有人感到他有些仙气,看起来不过六七十岁,实则已经上百岁了,你不会连这个也没听说过吧。”
伏缨愕然:“张三丰那不过是传说罢了,难道还真有此事?”
堂主廖志杰说道:“别说张三丰,就算是在现在也有这样的人,一般练童子功的人,年纪看起来就要轻些,龙虎观上一任观主榄菊道人,驾鹤西去之际,有不了解他的前来吊唁的人,甚至认为揽菊道人乃是英年早逝,当揽菊道人的弟子告诉他们揽菊道人已经九十多岁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揽菊道人内力修为精深,又加上道家养生之法,使他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