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云摇了摇头,眼色复杂地说道:“他身份虽然不轻不重,但是他做的事犯了大将军的忌讳,此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就容易惹祸上身。”
朱雀刚想问问一个木匠能做出什么让大将军都认为是犯忌讳的事,这是吴浪回来了,他见到朱雀在他家,颇感有些意外。
叶拂云说道:“朱雀一直在等你回来。”
朱雀说道:“关於西门千户之死……”
吴浪问道:“是大将军让你来问我话的?”
朱雀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来问问情况的,不是大将军,大将军让我和孙潮查明杀死西门千户的凶手,以及凶手行凶的原因。”
吴浪对朱雀左看右看,然后问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朱雀连忙否认:“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关於他死后的状态,现在我和孙潮对於凶手还是一无所知。”朱雀感到吴浪的疑心有些重。
吴浪这才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他对叶拂云说道:“你去泡杯茶,我们边喝边说。”
两人坐下来后,朱雀说道:“在说此事之前,你们大将军可曾选定了仓库看守的人选?”
吴浪点了点头:“是一名叫做锺离漠的人,三十多岁,也是不怎么喜欢习武。”
其实不管叫什么名字,朱雀都是不认识,他只想知道为何会选择此人,他问道:“此人是由谁举荐的?大将军最后又是怎么答应用锺离漠的?”
吴浪说道:“你不是在怀疑锺离漠吧?你放心,不可能是他,此人单身,身份又低,不过是个总旗,总旗没有独立的院落,他是和别人住在一起的,根本没有机会出来杀人,推举他的是一个千户,他说锺离漠也算是比较能算计的一个人,当时大家提出可以替代西门千户的人很多,大将军也是难以抉择,最后大家进行了抽签决定,将这几名被举荐出来的人名字刻到竹签上,由大将军亲自抽签,最后抽中了锺离漠,这中间实无作弊的可能。”
朱雀感到难以索解,因为他对杀人的动机无法做出断定,而杀其人谋其位,则是最有可能的动机之一,所以始终都难以相信锺离漠会和西门千户之死会没有关系,既然想不通,他就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问起今日凌晨,吴浪时如何发现西门千户之死。
吴浪说道:“昨夜中秋饮酒不够痛快,叶拂云又给我做了两个小菜,我和她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到了清晨,酒兴未尽,而酒却没了,让我好不扫兴,叶拂云劝我不要再喝了,若在平时我也依她,可是昨晚的中秋比试过后过於兴奋,觉得非要喝个尽兴不可,也因此不顾叶拂云的阻拦,我便走出家门,去西门千户那里找酒,我还记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地下的影子,想起了李太白的诗,什么对影成三人……我踉踉跄跄地来到仓库门外,伸手一拍,门一拍就开,我推开一扇门刚走进去两步,就借着月光看到倒在地上的西门千户,他仰天躺在一大滩血中,我吓得立刻酒醒了一半,朱雀,你不要觉得我是胆小,我们当兵的曾和倭寇厮杀过,死人那是见得多了,只是最近十多年,在这求活岛上太太平平地过日子,从来没想过会有杀人的情况发生,我见到事情不对,立刻去通知了孙潮,他专门负责岛上的纷争,杀人自然也是纷争之一……”
朱雀点了点头,他相信吴浪所说的话,吴浪绝非一个胆小的人,从昨天他连续和人比试就能看得出来。
吴浪说道:“孙潮可说谁有可能会是凶手呢?”
朱雀摇了摇头:“没说,他只说西门千户武功低微,简直不会什么武功,也不想练武,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有杀他的可能。”
吴浪说道:“不是所有的人,我当时看过西门千户的死状,他的伤口平整利落,而且看不出其他的伤口,杀人者可以说是一刀致命,应是高手所为,就凭这一点就能排除岛上的一大半人。”
朱雀苦笑道:“就算排除了一大半人,剩下的一小半人,人数仍是不少。”
吴浪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有一个鲁莽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