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青羊神的头颅缓缓升起。

这一次离得近，王多宝可以清楚看到，其脖子处有撕裂状的伤口，神血尚未凝固，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涂允等四人上前，恭敬道：“将军，身怀功德的人已然带来。”

嗡……

话音落下，青羊神的头颅一颤，青色的光芒冲起，在半空中凝结，化作一个身穿青金战甲，手持银色战戈，双眸明亮，面容俊朗的高大青年人。

这并非实体，而是类似於投影的手段。

王多宝心中知道，这可能就是涂允等口中的将军‘龙毅’。

那投影目光落下，最终凝聚到王多宝身上：“功德……你们的请求，本将军可以答应，献上功德，吾自会赐下佛心果。”

然而，这话一出口，广成子先怒了，冷笑道：“赐下？放你娘的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

别说龙毅，就算是当今龙族之主‘烛龙’，包括那神秘的‘龙母’，都不敢对他们说这种话。

圣人弟子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能让人‘赐’？

“大胆！”龙毅眸中寒光闪烁，怒喝一声，手中战戈斜指广成子：“区区真仙，安敢放肆！”

广成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轻飘飘道：“傻逼。”

“放肆！甘元、涂允！你们竟敢让这种狂徒来侮辱本将军，究竟是何居心？杀了他们！”

龙毅的身影晃动，显然被气的够呛。

一万年来，他在葬羊山都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谁敢顶撞半句？

更不用说直接被骂傻逼。

“这……”

涂允和其他三个黑袍人面面相觑，心里后悔不已。

他们急着交易功德，忽略了龙毅的性格，没想到竟闹成了现在这样子。

涂允知道不可能动手，否则一旦撕破脸皮，将再没有得到功德的希望，只能咬牙上前，道：“将军请息怒，这一切都是误会，今天本是要交换功德，闹成这样根本没有必要。”

“哼！”

龙毅冷哼一声，但并没有再开口。

涂允见状松了口气，又对着王多宝传音，道：“龙毅将军性格向来高傲，并非针对你们，还望多多包涵，以大局为重。”

王多宝并不回答。

这不是原不原谅的事情，而是涉及到了面皮。

人活脸树活皮。

作为圣人弟子，他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玄门三清，三位混元无极太上教主！

涂允得不到答覆，心中焦急不已，只能再向广成子传音。

一番苦苦哀求之后，广成子才傲然开口道：“吾之师尊，乃混元无极太上教主，有开天辟地之能，掌握干坤之力，尔区区龙族小将，也敢大放厥词，冒犯圣人天威，，当真好大的胆子。汝今欲交换功德，吾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以同意，但汝必须向三清圣人行三跪九叩之礼，以求宽恕之前冒犯之罪，否则我宁肯交易作废！”

听着这态度强硬，根本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话，涂允脸色一白，暗道大事不好。

按她的了解，龙毅绝对不会低头。

“想不到几位竟是圣人门下，难怪有功德傍身，吾虽未听闻过三清之名，但理应向圣人朝拜，以求宽恕不敬之罪。”

让涂允没想到的是，龙毅竟然认真点头，按照广成子说的，对准东方昆仑山的方向，毕恭毕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这一幕让涂允连带三个黑袍人都惊住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龙毅吗？

王多宝目光一闪，露出戏谑之色，看向广成子道：“道友，怎么说？”

“吾阐教门人说话算数，有劳道友完成交易。”

广成子平静开口。

如果不是为了交换佛心果，他早就直接出手灭了龙毅，怎么可能会委曲求全？

王多宝其实挺希望交易达成的，这样他和广成子之间的约定才会奏效。

他当即上前，看着龙毅道：“交易就要有交易的规矩，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龙毅点头，道：“可！”

说完，那青色羊头一颤，张口喷出一枚和圣女果差不多大的金色果子。

这果子表面上是一个佛陀的烙印，围绕其不断旋转的，还有密密麻麻的古老佛文。

刚一出现，果子就迸射万道金光，将整个山洞照的透亮。

隐约间可以听到有极乐梵唱，有佛陀虚影显化，有西方极乐的投影，还有比丘、比丘尼、阿罗汉、护法金刚、菩萨、佛陀等等。

就好像真的来到了西天世界！

王多宝见状，和昊天等人对视一眼，弹指间一团金光冲出，在半空不断蠕动变化，缓缓飞到龙毅面前。

和佛心果的金光不同，功德的光芒更加纯粹、圣洁，不包含任何杂质。

一时间，两种金色光芒相互交汇，山洞里就像是镀了一层金，众人仿佛变成了金身罗汉，神圣非凡。

“好，好，好，果然是功德！”

龙毅连连赞叹，青色羊头颤抖，紧闭的双目睁开，爆发出炽烈的光芒。

话音未落，青色羊头突然张口，传出恐怖的吞噬之力，将金光一口吞下。

这还不算完，他竟又将目光盯上佛心果，同样想一口吞下。

“岂能让你如愿？”

王多宝等人早就防备着他，不等他吞噬佛心果，昊天塔就已经祭出，将这枚金色的果子彻底镇压。

“好，有意思，想不到你们竟然身怀极品先天灵宝，正好……我复活之后没有趁手的宝物，这塔我就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