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欺人太甚!”一个旋身,突见一个小白点子向扑过来的田寿面门打去,双方距离近,恁谁也难躲过。
田寿却是不避不躲,大嘴稍张,已将那白点咬个正着,他吐在手中看,不由骂道:
“你娘的,拿这玩意伤人。”
卓文君看得真切,可不正是一枚骰子。
吕太白又是一声笑,不见他双手掏摸,却见他把手中宝盆稍一开口,又见两个白点向田寿激射而去。
田寿大怒,骂道:
“我操,海中缺了龙,泥鳅也成精了,今日叫你这王八蛋知道田大爷的厉害。”话声中,“唿”的一掌拍去,正拍落两个白点,人已向吕太白逼去。
一连又是三粒骰子被田寿击落,吕太白已抛去手中宝盆,极为巧妙的自怀中取出一把银色短刀。
那是一把薄薄的,仅半尺长的小刀,但田寿是个行家,他一眼看出来姓吕的手上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刀虽小了些,但如果拿在行家人手中,与三尺大刀是无分别的。
现在,只要看姓吕的那种架式,就知道他是个玩刀的行家。
其实“赌王”吕太白能坐在赌台上横吃无忌,他当然也有一套,也就是说万不得已,他也得挺刀以维“尊严”。
只是,今日他遇上了田寿,实是霉运罩头,他虽听说姓田的人称“混世头陀”,却并不太清楚田寿的真实本领。
田寿见吕太白在移步,他呵呵笑了……
“乖乖,你的架式十足,活脱山豹欲噬人的嘛!”
吕太白道:
“吕某非豹,只能算是一头温驯的小兔儿。”
田寿“啧啧”两声,道:
“兔子回头咬,老虎吓一跳。”
吕太白道:
“吕某说过,赌台上的人也有着一定的傲气,阁下的轻视我辈,那是令人难以咽的一口窝囊气。”
田寿冷笑道:
“不定这是你要咽的最后一口窝囊气,我的儿,你可千万要加以珍惜呀!”
屋子里的几个侍女见要动刀,早吓的奔门而逃,卓文君则当门一立,一付旁观者“混”的样子。
所谓“混”,是因为他也恨透了姓吕的,今日这种场面他急的偏来插—腿的?想自己动手,却又知道田叔的脾气。只得混沌沌的守在门口了。
倏进疾闪如燕,田寿身旋如彻地陀螺,他嘿嘿笑道:
“姓吕的,你可得拿出你的绝活来,否则只怕你得被人抬出这屋子了。”
目光不转,面孔阴寒,吕太白道:
“用不着替吕某人担心事,你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