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淡然一笑,道:
“客官,只要你能说出个理字来,本店自是赔你,否则的话,客官你就……”
单不同怒道:
“明敞着银子在你店中丢的,你还有何话说?”
老者缓缓托起单不同的右手,笑道:
“有理尽管说,尊手请放下如何?”
单不同突觉手腕一麻,不自觉的手已松开,目露惊异,单不同沉声道:
“这可好,原是练家嘛,这么说来你们这客店敢情是黑字辈的了。”
老者冷哼一声,道:
“说话可得有分寸,你进店时候手中是提了个布包,但那并不表示你包里是银子,更何况你也未把布包交在柜上,怎能一口咬定我店里有贼?”
单不同咬牙气愤的道:
“我在客房洗澡,银子放在桌面上,你们的伙计中途到房中送热水,只那么一晃之间,一包银子全变了,你说我不找你找谁赔?”
其中一个伙计忙问:
“你在洗澡,谁会又送给你热水?我没有啊!”
单不同道:
“不是你,送热水的那伙计个头小,他戴的帽子遮到眼皮上,我认得他的。”
老掌柜冷冷望了店内一眼,道:
“朋友,你不该财露白,我这店里没有你说的一号人物,只怕偷你银子的人早已走远了。”
单不同一听,心中恼怒,只是自己理屈,只得又折回客房中去了。
走出客店,“偷魂老祖”风啸山只是一个劲儿往前走,小千儿低头跟在后面,笑道:
“师父,我见那姓单的开始气势汹汹,怎的一下子又似自认霉气的回头了呢?”
风啸山道:
“不认倒霉又如何?店掌柜也不是好欺的,再说嘛,能在这充满五颜六色的白虎镇上开店,却多少有那么两把刷子。”边又低声道;“小千儿,姓单的那包银子你可是藏好了?”
小千儿紧走两步,笑道:
“师父你老放心,那包银子还在客店里,就等今晚我把香炉送回以后,立刻取回来。”
“偷魂老祖”风啸山呵呵一笑:
“孺子可教,不枉老夫苦心栽培,哈……”
二人又到了那几棵大柿子树下面,小千儿仔细往树上瞧,有个乌鸦落在那铜香炉上面,不由笑对风啸山道:
“师父你看,有个老鸦想在香炉捞窝呢!”说完腾身而起,人已攀上树枝,只见他又是一个大车轮旋腾,不待他落向香炉,那只乌鸦尖叫着振翅一飞冲天。
小千儿只刚伸手去拔香炉,突又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宛似滚雷般的令人心惊胆颤。
树枝上面小千儿手搭凉棚望去,不由得叫道:
“师父快上来!”
坐在树下面的风啸山,突的双臂一张,拔地而起,双手一攀,人也落在树上面。
这时那阵蹄声更是近了,二人望去,光景可不正是昨夜经过此地的子午岭大刀寨的“绝一刀”宫彪那伙人。
尘烟滚滚,蹄声雷动,刹时这十二骑箭一般的自大柿子树下面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