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九.很大的宫殿,低头的人(1 / 2)

穷六子家还在陋巷之中,不过收拾的干净了。

云松进门看,院子里开了个小菜园,有蒜苗和韭菜在里面茂盛的生长。

他们家大门敞开,而左邻右舍则关门闭户。

几个人长驱直入,穷六子一家都蹲在门口吃晚饭。

一家几口人,人人手里一个大瓷碗,碗里是热气腾腾的粗面面条,切了点小咸菜头,他们扒拉着面条吃的狼吞虎咽。

王友德笑呵呵的说道:“六子,吃饭呢?看看谁来了。”

穷六子抬头。

此时夜色已深,但今夜月亮很大,冬日的月光格外清冷明亮,照亮了云松的脸。

穷六子打眼一看赶紧抆眼睛,叫道:“我不是做梦吧?”

云松稽首行礼:“福生无上天尊,穷施主,咱们又相见啦。”

穷六子急忙放下碗在屁股上抆抆手迎上来:“真人?真人,真的是您,您回来了?”

云松微笑着点头。

王林抬脚抆靴子,说道:“真人回来了,你猜他是怎么回来的?”

穷六子一愣,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

王林翻白眼说道:“是我把他叫回来的!我一见着他就把你家事说给他听了,特意把他叫过来给你家平事!”

穷六子恍然大悟,又急忙冲他叉手道谢:“多谢王团长帮忙,王团长费心了,我家这小事让你记挂着。”

王林摆摆手道:“谁让我是咱们保安团的——副团长!”

他说这话的时候拿眼睛斜乜王友德。

王友德要气死了。

为什么自家后人是这样的傻逼?

云松问道:“孩子现在在哪里?他是怎么个情况?”

提起自家二小子,穷六子便露出沮丧之色:“他被关起来了,现在关在我大哥家里。”

一听这话王林很着急:“那小子就是在你大哥家里出事的,你还敢把他关在那里?”

穷六子抹了把嘴说道:“哦,没事,他在我家里头挺闹腾,反而进了我大哥家里以后老实了,不折腾了。对了你们吃饭没有?我大哥治丧剩下些面条,你们要不是不嫌弃……”

“不不不,我们就不吃了。”王林打断他的话,“不过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嫌弃,我们就是不饿!”

穷六子说道:“那我不客气了?”

他又回去着急的舀了一碗面,蹲在门口抄起来散散热气赶紧吃。

见此云松明白他们一家为啥蹲在门口吃面条了,这面条估计是他们家在改善生活,所以都得靠抢。

而面条刚出锅太烫,於是就在门口吹着夜风吃,这样凉得快。

一家子人稀里呼噜的扒拉着面条,咸菜头、小葱花,那叫一个可口。

王林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这面条是用鸡汤下的?要不然怎么这么好吃?”

他被穷六子家里人的吃相给馋到了,忍不住也想去吃一碗。

可是这时候再下手太晚了,锅里只剩下面汤。

他实在太馋了,便不嫌弃面汤,舀了半碗吹着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他吐了出来:“啊tui!这什么玩意儿?”

云松将他拨拉开,说道:“行了行了,你可安稳点吧,穷施主,你吃饱了咱们就去你大哥家瞧瞧。”

穷六子吐了口痰,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长嗝后说道:“走!”

云松走在路上随口说道:“看你家孩子的面色,最近几个月日子过的不错?”

穷六子高兴的笑道:“过的好、过的可好了,大象自从跟着真人你出去后赚了钱,经常给我邮寄个一块两块,这样我们家省着点花,日子一下子过的好了。”

云松恍然:“大象有心了,对了大象回镇上来过,对吧?他们后来去哪里了?”

穷六子飞快的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王林叔侄说道:“这个我不清楚,这次大象回来带了好些弟兄,我怕给他丢脸,就没往他跟前凑。”

他没有说实话。

王氏叔侄的存在显然让他感到忌惮。

云松没有再问,穷六子大哥家在村后,是一座破败房子,比穷六子家还要破,简直是垂垂欲坠的危房。

穷六子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家祖屋,后来分给了他,我大哥日子过的还行,他以前不在镇子上住,在县城里给人做工,导致房子长满杂草、乱七八糟。”

“以前这里就是我们镇上的臭虫、苍蝇、蚊子、老鼠的窝!它们的老窝!”王林说道。

穷六子的大哥已经下葬了,如今大门紧锁,门外还有人把守。

这是王友德安排的保安员,专门看守穷六子家的老二。

看到他们到来,保安员行礼。

云松在保安团里颇有威望,看到他到来这保安员大为高兴,很主动的说道:“二小子在里面老老实实的,没有啥动静。”

穷六子赔笑说道:“都是真人的功劳,他也预感到了真人到来,被震慑住了。”

“什么叫他能预感到真人的到来?他能有这样的本事?是真人到来后神威震慑了镇上宵小,把他给震慑了。”王林大义凛然的说道。

穷六子赶紧说道:“对、对,就是这样。”

云松却一把推开门喝道:“对什么对?他进入这里没了声响,你们没想过他是出问题了?”

二小子被关在最结实的主卧,云松透过漏风的窗户往里一看,一个削瘦干巴的少年缩成一团在墙角。

还好,人还在。

可是穷六子喊了两嗓子,少年并没有回应。

他倒是没死,因为众人听到了他喃喃自语的声音。

他说话声音不小,可是不知道说了什么语言,众人压根听不懂他说什么话。

云松进门后拉起少年,少年闭着眼睛、双臂抱着身体还是缩成一团,继续喃喃自语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王林打起手电照在他脸上,陡然一声惊呼:“他怎么一脸血?”

跟着进来的保安员一听这话转身就跑。

很果断!

穷六子被这话吓一跳:“啊?他他他怎么了?”

王友德喝道:“别瞎咧咧,他不是满脸血,他是发烧了,烧的脸通红!”

王林用的这手电很老式,缺乏电量的时候照出来的光带着朱红色,而少年又发烧了,烧的脸色发红,这样手电再一照确实红的异常。

云松上手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