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请教(1 / 2)

沈元景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沈琇道友的徒弟,机灵之处,与你那师父全然是两个模样。这番话虽是要替人开罪,不过若叫你师父知道,你让她平白无故的小了一辈,说不得都要祭起屠龙刀。”

癞姑闻言,将头一缩,左右偷看几眼,似师父真来此处,脸上变作害怕,说道:“晚辈胆小,前辈可莫要吓我。易师姐和琼师妹心肠都好,自不会将我今日话语外泄,师父怎可能得知?”

她摇头晃脑,模样甚是滑稽,说道:“再者,便是知道又如何?我也没有说错,前辈与极乐真人平辈论交,同我师祖心如神尼,如何不是一辈?

易师姐,你前世白幽女,也和我师父一样修道年长,来说说看,我说的是也不是?”

易静脸色涨红,极度不愿丢了这个面子,只是心里清楚,若此时她不低头认小,说不得眼前这脾气古怪的人,一剑就把自己斩杀了去。

特别是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平静,分辨不出想法,反倒叫人害怕,又想到方才那一番言语冒犯,肯定是被对方听去了,仇上加罪,只得低声道:“癞姑说得不错,前辈大人大量,请赎晚辈冒犯之罪。”

癞姑只是要她抬高敌人地位,架在空中,却没想到易静直接认错,岂不是送了对方把柄?忙转过头来,眼巴巴的看向对面。

沈元景笑道:“也难为你这小尼姑了,拐弯抹角,不就是怕我出手么?你放心,我当年和那白、朱两个立下承诺,不可主动对两家晚辈出手。

白矮子不遵承诺,落下个形神俱灭的下场,这等教训,我怎会不胆战心惊。只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动,我自是不会将你们怎样。”

癞姑这才安心,大喘了一口气,仍旧笑嘻嘻的说道:“前辈气质缥缈,可威严处比我师父更甚,真叫人害怕。是不是你们姓沈的,都是这般令人望而生畏?”

沈元景修道以来,所见人物,无论老友幼,大都是持重人物,如英男、英琼这等直爽的较少,只一个石生赤子之心最是稀罕,癞姑这般混不吝自来熟模样,倒显有趣。

他便说道:“你这小尼姑心思通透,人也侠义,是个修道的好材料,将来成就或在你师之上,定不会辱没了令师祖威名。”

“前辈谬赞。”癞姑立刻苦起一张脸,做伤心状,说道:“师父常常责骂我不够端重,差了师姐眇姑远甚,忧心我性子如此跳脱,心思驳杂,将来恐难有大成就。”

沈元景哈哈一笑,说道:“令师真是严谨纯一,难怪当年心如神尼特意找了长眉真人,将她讨去做徒弟。不过她此言有些偏颇,你看世间诸多门派掌教,哪个不是心思通透之人?

便是峨眉派,当年长眉真人传承衣钵,为何单单选了齐道友,不也是那玄真子为人偏执,不懂变通;苦行头陀性情冲淡,无论如何做事,都太坦荡。

至於灭尘子,道行功行,为人处事,性情心思,那一点都不如齐道友,若是选他,峨眉焉能有这般兴旺?”

癞姑知道对方既然守在这里,想要逃脱或是传递消息,都是不能,也乐得闲聊,听这些长辈秘闻,津津有味。

见他性子全然不是峨眉许多弟子说的那样,凶狠霸道,蛮不讲理,顿生好感,便完全放松,说道:

“前辈现下这个模样,又和我师父全然不像了。我每每问她江湖秘闻,她总怪我不够专注,曾说若我练到一刀之下,敌人头颅落地,任他过往种种辉煌龌龊,不都一样烟消云散,有何打听的意义?”

沈元景道:“令师真心如神尼弟子也。不过这话心如神尼说来,极为妥帖;你师父如此行事,未免过於刚硬。”

癞姑便知对方似在挑剔师父屠龙师太道行修为,心里隐隐不悦。但她转念一想,此人身份地位,若按峨眉门中猜测,休说师父,便是与师祖心如神尼,也不遑多让,才有释然。

不过任由对方臧否师长,总是不好,她忙道:“方才易师姐的言语,我想前辈应当是听见了,可意态悠闲,似全不在意,难不成是要拿我们几个做人质,换得太行山一众道友平安?”

“你这小尼姑鬼灵精的,是怕你们几个被我困在这里,外面的人不知么?”沈元景笑着虚点了点她,道:

“峨眉敢上门堵我,有把握的,无非是玄真子拿着两仪微尘阵或是齐掌教手执灵翠峰,俱都是聪慧之人,现在定然已经发现不妥,不就就要来此,你就不要多操心。”

李英琼忍不住问道:“那师祖便不怕齐师伯他们,伤害到英男姐姐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