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故事讲完,李宁羡慕道:“贤弟可谓是苦尽甘来,最终拜在师父门下,仙业可期。愚兄年过半百,却是仍旧在岁月里蹉跎。”
杨达明白他要说什么,抢先道:“我也曾求过师父,将你和三弟一起收归门下,只是师父他说你们两个将来自有缘法,就在这两三年之间。”
李宁苦笑道:“你也说如今天机混乱,无人能够算明白前路,所谓仙缘,谁知道会不会来?况且,我若真是这两年走,剩下小女孤零零一人,我於心何忍?”
“师父说起你与三弟之事,也并不太多。”杨达冲疑道:“至於英琼侄女,你就不用担心了,未来成就只会在你之上。
峨眉开派祖师长眉真人曾说‘三英两云,峨眉大兴’,她便是里头最关键的一个。师父也曾说‘三英两云,英琼独秀’,将来她怕不是要继承峨眉道统。”
李英琼莫说仙门了,连武林都不算得入,何曾想过这些。只是现下叫这位本事颇大的叔父一说,心中泛起波澜。
李宁却道:“双鸟在林,不若一鸟在手。管他峨眉还是武当,都是镜花水月,不能当真。我只愿她现在就能够找一个正道门派,投入进去。”
他伸手抚摸女儿的头发,说道:“我这些年一直不肯传她内功,便是因她资质极高,怕草率从事,让她学了个不高不低,生出自傲的性子来,未遇到名师前,吃了大亏。”
李英琼这才恍然,杨达却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寻常内功练到深处,确实会有可能污浊了躯体,欲要成事,还得重新洗练一番。
不过师父传下的神照经,本是炼神之法,习之能打牢根基,将来再修仙法,也自无碍。大哥但教授贤侄女无妨。”
李英琼大喜,只是李宁突然道:“我意在让她拜在贤弟门下,如何?”
杨达见他还不死心,当即摇头,说道:“贤侄女已经是峨眉定下的弟子,我岂敢胡乱出手。莫说是我,便是师父,也是不会允许我收她入门的。”
李宁奇怪道:“难道峨眉派真就如此势大,连师父他老人家那等人物,都会畏惧?”
“定不是畏惧。师父已经与峨眉派起过好几次冲突,连东海三仙之一的苦行头陀,近乎飞升的人物,都打了个平手。”杨达说道:
“师父曾经说道,现下时局是魔涨道消,峨眉派终归是正道支柱,若没有他们顶在最前,我等不同流合污,就要远走海外。只是若魔道从来贪婪,真统一了人界,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英琼似懂非懂,李宁却是大体上也能猜出,沈元景既不想和峨眉派太过敌对,好似又不愿意太过亲近。自己应当是受了女儿牵连,入不得门。
不过这话就不能明说,以女儿之至孝,保不齐闹出什么事来。好在杨达笃定他将来还有仙缘,也就稍稍宽心。
如此李宁静养一日,便已复原,又因心中高兴,反倒像年轻了几岁。两兄弟久别重逢,话语不断。杨达一连住了好些天,将完整是神照经传授给李英琼,又指点了她一番剑术。
临走之际,他又留下十二粒筑基丹,将作用说明,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