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杀了锦衣人,顺手一挥,黑衣人首领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头颅落地,眼睛里面还带着几许迷惑。
“扑通”一声,黑衣老者跪倒在地,又忙不迭的抛掉了手中兵刃,大声嚎道:“仙人饶命啊,我是被这妖人逼迫过来的。我上有百岁老母,下有周岁曾孙,都靠我一个人养活,望仙人……”
“砰”,沈元景收了牙刃,反手隔空一掌打在其额头,淡淡的说道:“那便留你一个全屍,省得化作孤魂野鬼回去探访,他们认不出来。”
这时李宁和周琅才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跪谢,面色变得极为恭敬,齐声道:“不知仙人在上,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见对方不甚在意,李宁又道:“今番若不是你老人家出手,我们兄弟三个,俱要命丧这妖人手中,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后但有驱使,我等肝脑涂地、莫敢不从。”
沈元景伸手一招,将那折扇拿在手中,漫不经心的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受你们金银,便是接下这单买卖,如今钱货两讫,你我自是两不相欠,无须计较什么恩德。”
李宁与周琅面面相觑,后者又试探的说道:“仙人说笑了,我兄弟三人虽只是江湖草莽,贱命一条,可也自知救命之恩,绝不是这点金银所能抵消的,岂敢因仙人大度而沾沾自喜?
仙人嫌弃我等本事低微,也是应当,我们不敢承诺能帮上仙人什么忙,只请你老人家能够赐予尊号,我等好日夜供奉,聊表寸心。”
沈元景摆摆手,说道:“我说是交易便是交易,两边扯平,勿需多言。”两人摸不准他脾气,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趁着他研究法宝的空挡,一人上前收拾了地上的几具屍体,清除首尾,另一人抱了杨达下马,细细查看,发觉其内毒已清,大喜过望。
两人心底虽千恩万谢,却不敢打搅,各自去寻了柴火,又打了几只野鸟之类,架起火堆,熬汤烤肉。
沈元景翻来覆去的研究那锦衣人留下的法宝,扇骨非金非铁,乃是兽骨做成,却不知是什么品类。扇面一样不是寻常绢布或是笺纸,应某种动物的皮,光滑异常。
上面画着的那几个女子全身像虽不雅观,却也栩栩如生,定是名家手笔,只不过墨迹寻常,并无特殊用处。
他将灌注真气到里面,却见那扇子也能发出青光,足见内力与法力,或有互通之处。只是青光比那锦衣人的绿光来的淡薄,坚韧程度倒是相仿佛。
沈元景也尝试激射出光线,但又不能。如此来看,这扇子的护体功效或是随意可发,那攻击之力,却要祭炼或用特殊咒语,已然非是他所能为。
过得一会,那杨达已然清醒过来,却又不敢打搅,等到沈元景收起了扇子,才过来跪在地上,大声道:“仙人大恩,杨达铭感五内。知仙人不喜人打搅,不敢多言,只今后但有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这三人一个慷慨豪迈,不拘小节;一个憨厚正直,性情执拗;一个温润潇洒,聪明机警,却都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好汉。
金银於仙人而言,有甚价值?三人只当对方不肯居功乃是高风亮节,也不复多言,却将其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这一番争斗,沈元景只觉是寻常,平生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除却这法宝叫他有些惊喜外,其余乏善可陈。几个武林人士更是不堪,武功真叫低微,招数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