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亦是雄伟异常,不输伏骞,面相凶悍,双目闪烁精光,望之胆寒。不理会台上两人,转身朝南面沈元景的露台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今次我一为受邀,二是为报杀子之仇,你们商量好派谁出马,亦或一齐上,曲某何惧?”
寇仲越众而出,朗声道:“大言不惭,就你这样,我两兄弟自可接住,何须旁人帮手。”说罢,他抖动长刀,真个就要上前。
“退下!”西面二楼传来一声清越的话语,寇仲一顿,又咬牙往前迈步,面上十分倔强。沈元景眉头一皱,身形一动,从露台中跃出,落到寇仲身旁,按住其肩膀,淡淡的说道:“便是你想逞能,也得等我先料理完此事。”
他说完不再理会对方,转过身来,对着曲傲说道:“原本是要留你多活两天,既然你不耐烦了,便早点送你上路,去追赶你那死鬼儿子吧。”
曲傲气急而笑,说道:“小子狂妄,不要以为你胜过宇文化及、杜伏威,就真能和我比肩。今次我就要你知道,纵然是你们所说的地榜,也是有天差地别的。”
众人想不到这样一场大战,转瞬即来,不由得十分亢奋,议论纷纷。伏骞与王薄见状,都跳下高台,留出战场与这二人。
沈元景却是慢慢走到台上,伸手将拿挂有天榜字样的白布连杆扯过,双手用力,哢嚓断坐几截,丢到王薄面前,说道:“其余你胡乱排布也就罢了,我钦定的天榜,岂是你这等货色够资格置喙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不服,尽管找我来论。 ”
王薄气得脸色发抖,双手捏拳,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却又只得强忍住。他连红拂都不一定能胜过,何况是其师父,况且现在对方将要和曲傲大战,不可节外生枝。
鲁妙子方才赶来与双龙汇合,见此情形,眼珠一转,大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天下闻名的‘荡世真君’,有其徒必有其师。这王薄确实无法与你比肩,依你的评价如何?是否够资格接替你继续排布这天地人榜?”
沈元景明知道对方是要利用他打击王薄,仍旧是毫不介意,说道:“以他的心计手段,难怪能够统领杜伏威这等豪雄;以他的武功,也难怪杜伏威会走。”
四下里顿时传来阵阵嘲笑声,更有与王薄不对付的,大声道:“沈公子说得好,他何德何能,排在杜伏威前头。”
伏骞亦是开口道:“言辞精辟,不愧是红拂仙子的师父。”
沈元景瞥了他一眼,说道:“等我收拾完这只小鸡,再来教训你这长毛胡狗。”这般言语,比之方才红拂还要狂妄得多。
楼院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伏骞笑意顿时凝结在了脸上,眼睛一眯,露出杀气。
曲傲便要动手,沈元景扫视一眼四周,说道:“这台子太小,不够你发挥的。未免你死的不甘心,咱们去城中那天津桥上,场地宽阔,也够你好好表现一番。”
说罢,他不理会众人,轻轻跳跃,出了曼青院,往天津桥的位置去了。曲傲冷哼一声,亦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