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天下大势,在沈元景的脑袋里面一一闪过,他情不自禁的去想后续该如何处置。过得不就,又不禁哑然失笑,这或许也是倚天里面当了十多年皇帝的后遗症吧。
“咚咚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上来的却是一个熟人,是当初他在沈家寿宴之前教训的萧奉天。这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沈宗师,家叔听得你出现在此,喜不自禁。上次缘铿一面,就觉遗憾,本是该自己前来,却因东胡战事,脱不开身。今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到连云城一聚,以全上次未尽到的地主之谊。”
“且慢。”沈元景尚未答话,便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大笑,接着上来两人,其中年纪大的那位穿着短衫,筋肉虯结,一开口便声若洪锺,道:“萧兄弟,你这话可就霸道了,沈兄弟要往哪去,不是得他自己说了算,这里还不是雍州,凭什么你萧家来做主。”
萧奉天脸色大变,连忙道:“岂敢,在下只是阐明家叔的一片盛情,并无有半点强迫沈宗师的意思。”
“盛情?只派你一个先天过来就是盛情?”这大汉不屑的道:“你萧家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不把沈兄弟当回事了?”
萧奉天哪里知道对方堂堂一位地榜宗师,说话如此刁钻,急切的辩解道:“沈宗师勿怪家叔未遣其他人来,实在是家父和奉先兄都在北面一线,应对东胡。除却他俩之外,其余人来,也一样不够资格。反倒是我念及在泰州和你有一段交情,才自告奋勇求肯了半天,才得前来。”
沈元景点头示意无碍,又朝旁边问道:“未知两位高贤从何而来,所谓何事?”
那大汉道:“我乃是清水帮的曲穆,这是我不成器的徒弟聂平,和王世恒贤侄倒是有几分渊源。”
曲穆乃是地榜第二十九的宗师;聂平位列“武林三公子”之一,和王世恒齐名,都是江湖鼎鼎有名人物。
聂平温文尔雅,上前一礼,说道:“常听舒云表妹提起世恒公子之弟姿容俊朗,卓尔不群,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她听说你在北夷替她报了仇,十分感激,嘱托我尽力将你请回去,当面表示谢意。”
沈元景心中暗呼厉害,这人决口不提他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只从王世恒与姜舒云的关系来说,显得更加亲近,倒叫他不好拒绝。
至於另一边,萧家之邀便得拒绝了。他开口道:“萧兄,承蒙萧家主厚爱,我本应主动上门拜访,只是……”
他话未说完,却又突然停住,萧奉天不解何意,忍不住要开口,却又被他抬手止住。
那曲穆一样是侧耳倾听,聂平虽不知两人为何,也能面带笑意,毫不急切的样子,显得十分有涵养。
过不多时,上楼声又起,只见一人匆忙而来,见着九楼有这么多人,冲疑一下,走来过来,递上一个纸卷,低声说道:“沈公子,我是王家信探,这是族中来的飞鸽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