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半圣眉头也一皱,追问道:“当真如此?”
学宫弟子一直低着脑袋,谁都不敢看,只是轻轻点头,小声道:“是。”
儒家半圣叹息一口气,摆了摆手,回道:“你先下去吧,换人来讲。”
锦帽公子哥笑着上前,指了指身上伤口,又指向陈九,呵斥道。
“我与好友戏耍玩闹,这歹徒突然出来行凶,将我打成重伤,如今在大殿之上还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当真是穷凶极恶、目中无人……”
锦帽公子哥还未说完,儒家半圣就先打断道:“好了,你下去,再换人。”
胡斐摇头,示意自己不说话。
那就只剩陈九了。
陈九走上前,挠了挠脑袋,“怎么说呢,人是我打的。”
一语罢,陈九便沉默了。
法家半圣又问道:“没其他说的了?”
陈九咧嘴一笑,一脸无所谓道:“没什么好说的。”
锦帽公子哥在其下笑容满面,异常得意。
周贤手上紧紧抓着围栏,面色紧张。
梧桐居士皱着眉头,觉得以几位半圣的本事,不应该明辨不了是非。
之后果然。
儒家半圣突然朝学宫弟子与锦帽公子哥呵斥道:“真以为我们是酒囊饭袋不成?!”
他伸手一抓,将时间长河的画面公之於众。
学宫弟子与锦帽公子哥越看脸色越白。
周遭众人不断传来议论之声。
画面一直持续到陈九装死处才结束。
陈九面色有些尴尬,觉得其实不用截得这么完整。
儒家半圣冷哼一声,指着学宫弟子与锦帽公子哥,开口道:“你们二人现逐出学宫,贴上不守礼纪的标签,且终身不可踏入天下任何的学宫。 ”
学宫弟子与锦帽公子哥面色苍白如雪。
儒家半圣又转头看向陈九,说道。
“至於陈九,则罚你修缮好书院的破损。”
此事如此,就算了结,众人散去。
陈九与周贤相聚交谈过后,又一个人拎着锄头,修地去了。
在书院破损的坑洞上,陈九看见了背着包袱一直低着头的学宫弟子。
学宫弟子见陈九来了,二话不说,径直跪倒在地。
陈九扛着锄头,突然问道:“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
学宫弟子哽咽道:“灵石三万,法宝九样,丹药上百。”
陈九笑道:“那我还真不便宜。”
学宫弟子朝地猛然一磕头,“我对不起您!”
陈九扛着锄头,看着夕阳。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也不是当初的少年了,对於世俗之间的事情都能理解。
但能理解不代表能原谅。
陈九扛着锄头,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开口道。
“滚吧。”
学宫弟子起身拎起行囊,转身离去。
远方夕阳低垂。
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