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已经是骊都之主,不过田甲申的真实修为依旧是人仙一境,所以一旦从骊都离开,其人的战力便会受到大幅度削弱,虽然其也可以牵动骊都而战,不过那样显然很麻烦。
身边就有这么多半神甚至半神境以上的免费打手,田甲申没有理由不用。
在以前,田甲申一直以为修仙的尽头便是神仙满境,也就是半神境,不过现在其人的这个认知已经被刷新。
地狱十君王中,就有五人的修为已经超越了半神境,达到了真神境,而在真神境之外,便是神王境。
就比如之前已经见过的雷部至高神应元雷祖,还有此时身边身为酆都的判官,二者都是超越了真神境,身为神王境的存在。
而神王境的生灵,别说是偌大大的酆都了,便是整个三界内,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不过在神王境之后,还有一些特殊生灵,这些生灵被称为大道之主,如酆都大帝,如天帝,凡世间的三皇被也没有被称为大道之主的资格。
而也正是在了解这些之后,田甲申的修仙目标再次改变。
在成为骊都君主那一刻,田甲申便已经代表着不死不灭,便是酆都大帝亦或是天帝亲自出手,想要磨灭田甲申,都几乎不可能,所以田甲申便决定让自己也成为一尊大道之主。
“判官老哥,大道之主之后的话,应该就没有更高的境界了吧?”
正安静赶路时,田甲申突然若有所思的开口。
抆眼观色下,判官神色变化丰富,虽一瞬间不知道身边这尊年轻的帝君在想什么,但还是恭敬回答。
“阎帝,大道之主之后的生灵,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会不会是老哥你孤陋寡闻了呢?”
听到这话,判官顿时神色一边,差点没被噎死过去。
要不是身边的人乃是一尊帝君,判官此时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自己见识短浅,孤陋寡闻?
这话也就是身边这位敢这么说了,但凡换个人,都不敢这么当着自己放屁!
“阎帝,我在酆都当判官已经有三十万年了,见识不短了。”
正沉思着的田甲申顿时扭头,一脸惊讶的看着身边除了皮肤有点绿,其他都与人类差不多的判官老哥,顿时又陷入了沉思。
“老哥你都活了三十万年,那酆都大帝存在的时间岂不是更久?那我以后岂不是也得活那么漫长悠久的岁月?”
虽然立志不死不灭,不过一想时间那么久的话,田甲申一时间又犯愁了,因为太无聊了。
不知道身边帝君突然间烦恼个啥,但判官还是温馨并充满善意的提醒了的田甲申。
“阎帝,你在成为骊都君主那一刻,便已经是不死不灭了,便是阎帝你自己不想活了,想死都难。”
田甲申顿时瘪嘴,并有一副不屑的面孔看着判官。“我有病我不想活了,谁会嫌自己活得久?”
“那个,阎帝,其实每年求死的生灵,还真有不少。”说完,判官故意干咳几下,生怕被身边的心思难以琢磨年轻帝君误会后,又补充一句。
“小的没有要顶撞阎帝的意思。不满判官,便是小的,曾经也在幽寂的光阴长河中多次求死,只是酆都大帝不让而已。”
“那我现在帮老哥一把,让老哥成为骊都中第一个进轮回的生灵?”
田甲申此话一出,判官脸上的笑容顿时尬住。
“多谢阎帝好意,不过小的还是觉得,活着还是好一些。”
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时,田甲申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酆都的判官,还真是有够活宝,估计无尽的光阴里都没有人与之交流,现在都成话痨了。
“好了,快点赶路去找到魂种,骊都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而且凡世间留下的事情也不少,你们算是死了,不过我可是获得好好的,我田甲申还算个活人。”
判官连连点头。
畴华之野,艳阳天外。
在田甲申渡劫之后踏入冥界大门消失后,虽然关於田甲申的讨论声一时间再次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过随着田甲申消失不见,聚集在这里的生灵也开始渐渐散去,不过其中不包括魂种。
畴华之野上的消息能传道率土之滨,率土之滨上的消息同样能传到畴华之野上,所以魂种知道,自己曾在的魂阳宗已经被朝仙宗吞并,自己哪怕回去了,也不再是以前魂阳宗传道人了。
魂阳宗没有了,要杀的田甲申成为了一个自己永远杀不掉,甚至是不敢去杀的存在,如今的魂种只一个人徘徊在畴华之野上,什么也不管,只专心修炼,因为这是魂种现在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或许是因为没有人间都城万家灯火做比较的原因,深山老林里的夜色要明亮一些,星河也要璀璨一些。
篝火前的魂种正在烧烤一只野兔,虽说是兔,不过却有一头猪那么大的身躯。
曾经就是在各种边界上混迹出身的魂种生存本事还是挺强的,就养活自己这一道,其还是尤其擅长的,就比如其身前篝火上那皮金肉鲜的烤肉,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只是,还没等魂种开吃,黑夜中凭空出现两人后,不出一言的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嗯,不错不错,有几分我的手艺功夫!”
“许久不食凡间物,今天算是托了阎帝的福了。”
“老哥你这嘴巴真的是,小嘴抹了蜜,吃个东西都要奉承几句。”
看得十分清楚,知道身前那张面孔,就是田甲申无疑,只有与其一同出现,神似人类却是鬼神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能在其身上感受到那直接灵魂的冰寒气息后,在二人出现的一瞬间,瞳孔剧震的魂种下意识的就要向身后逃去。
只是魂种刚要动,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无论自己如何以神念调动,都不能动弹丝毫。
虽一动不能动,不过此时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惧下,魂种已经冷汗直冒,脸色的苍白无血色下,加上其人本就干瘦的脸颊,到有几分鬼的意思。
“判官老哥,你对魂种干了什么,他怎么冷汗直流啊?”
吃着时,突然见到身前汗如雨下的魂种后,田甲申也含糊不清的开口。
“阎帝你不是要找他吗,我看他刚刚的架势,有想要逃跑的架势,所以就将他束缚住了。我现在解开?”久违享受着肉味的判官同样含糊不清的开口。
“解开干嘛,你都说他要逃跑了还解开,解开看着他跑,然后我们再费功夫去追啊?我又不是有那个什么大病。”
听着身前二人的交流,听到判官,阎帝这样的字眼后,再联想自己之前听说的关於田甲申的传闻,已经联想到一些什么后,魂种的心跳又急促几分。
可正在狼吞虎咽的二人可不管魂种想到了些什么。
直到好一会过去,当一头烤全兔只剩下一堆碎骨时,一边打嗝一边喊撑的田甲申才终於正眼看向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