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支吾了片刻,弱弱地回道:“范元帅被吐蕃王给抓了,不能带兵了。”
“什么?”满朝文武皆是错愕不已,卢阁老的脸色异常难看。
皇帝阴沉地说道:“你继续说,范启瑞怎么了?”
信使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范元帅得了三个吐蕃美人,美人被劫持回吐蕃,范元帅气不过,带着人横渡布尔江,跑去吐蕃要人,还在吐蕃闹事,放火烧了库尔班庄园,害死了库尔班老爷夫人和一众仆人护卫。
吐蕃王派来的使臣还说范元帅偷了库尔班庄园许多金银财宝,要大齐赔偿吐蕃的损失,否则将与大齐开战。”
“嘶!”几位上了年纪的朝臣听到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顿时跌坐在地嚎啕大哭,“造孽啊!范启瑞!你这祸国殃民的小人!死不足惜!”
便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杜首辅此时也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就不该......就不该让这样的蠢货担任一方主帅!失策,失策啊!”
戴玉阳更关心的是漠北的局势,很快便恢复冷静,迫切地追问道:“现在吐蕃出兵了吗?范启瑞呢?死了没?”
信使摇摇头,垂着脑袋回答道:“吐蕃使臣还在蓟梨县,吐蕃王的目的是要赔偿,还狮子大开口,卓大人和温大人的意见一致,不认,不给,温大人还把吐蕃使臣狠狠骂了一顿。
卓大人说吐蕃王现在只抓了范元帅,其他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大齐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不能认。”
戴玉阳赞同地扶须,“还是卓大人机智果决,真认了我们可不仅仅是丢脸而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卢阁老好几次欲言又止,偏陈昆带病,已经许久不上早朝,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再加上范启瑞犯的事情不小,也不敢求情,只能干着急。
冯徐二人看着心里直乐,要不是时机不对,两人肯定落井下石,趁机埋汰卢阁老一番。
此时有人不满地说道:“皇上,范启瑞先前就已经吃了不少败仗,当时是陈阁老一力保下,为此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任命卓大人为军师,前往漠北辅佐,可那范启瑞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连个文官都比不得,如何继续担任漠北主帅?请皇上贬了罪人范启瑞元帅之职,重新任用贤才,还漠北一个安宁!”
“臣附议!”八成以上的官员出声。
其他人不赞成也不反对,当起了缩头乌龟。
一直和稀泥的杜首辅这次难得出声道:“皇上,诸位大人说的在理,趁着漠北局势还未进一步恶化,撤了范启瑞的元帅头衔,重新委派新的元帅,这样范启瑞犯的事情就跟朝廷无关了,再加上吐蕃王手上除了一个范启瑞其他证据都没有,就是出兵也不占理,还有匈奴在一边虎视眈眈牵制着,不到万不得已,吐蕃王不会这么蠢跟我们打起来。”
皇帝已经过了最震怒的时候,此时一副高深莫测威严的样子,沉声道:“依你之见,派谁去合适?”
“这......”杜首辅为难了,若是之前,他又一大把的人可以推荐,还能保证全是忠臣,但现在,因为五皇子之死,还有七皇子的事情,京城局势紧张,眼看着千秋节就要来了,那些将士轻易不能调动,旁的那些他又拿不准,万一去了漠北成了第二个范启瑞,他岂不是晚节不保?
皇帝也不是真的要他推荐人,当即摆摆手,烦闷地说道:“行了,那就按照诸位爱卿的意思,撤了范启瑞漠北元帅之职,若范启瑞回大齐,立即捉拿下狱,送京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