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卷子一发下来,他就收了心,聚精会神地审题,初试是《论语》一文、《中庸》一文或《大学》一文、《孟子》一文,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四书每道题都要两百字以上,经义四题题则需要写三百字以上,答题量不少,好在题目中规中矩的,并不是很难。
这般一想,温元良淡定了许多,开始在草稿纸上作答。
距离他不远的温元宏速度比他还快,开考没一会儿,已经先把论语做完,看样子是要一鼓作气将四书题都给答了。
他这速度连主考官都被惊动了,下来巡逻的时候特地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先看字,再看内容,随后才看人,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惊喜,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功底,将来必定是个有造化的。
看过温元宏,一行人走了一会儿才到温元良面前,
因着这边靠近茅厕,主考官也没多待,只匆匆瞥了一眼温元良的字,再次点点头,这次考生的字倒是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内容写得如何。这般想着,主考官便带着人走了。
温元良也没多想,第一天他只答了四书三题,直到天快黑了才做到第四题,这会儿考场上已经有号房熄灯。
他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将自己的作答过一遍,确定没问题了才小心翼翼地将答卷风干收进箱子里。
号房内十分狭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拚当床,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被子什么的更是不用肖想,好在考棚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他刚刚吃得东西就是再卡炭火上热过的,不然这天气吃凉的东西肯定是要拉肚子的。
现在要睡觉了,温元良才发了愁,这会儿已经八月,没了阳光夜晚凉得呵气都会冒白烟,这要他们怎么睡?若是谁死了,搞不好第二天就着凉了,再加上炭火有限,不能无止境地使用。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两件下来当被子,再把考篮的布盖取下来当个枕头,随后又吃了四粒温有山给的药丸,小小的,都没有婴儿指甲盖大,也不知道顶不顶用,不过吃了能有点心理安慰,睡觉也踏实一些。
还别说,这玩意儿吃进去没多久,便有一股热气从小腹烧起,延伸到四肢百骸,身子顿时暖了不少,困意袭来,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他竟然真的沉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呼噜。
旁边跟他挨着的两个考生都惊呆了,实在不明白隔壁的为什么这般心大,这样的天气都能睡得跟死猪似的,明天醒来肯定要生病的。
这般一想,两人又窃喜了起来,能倒一个是一个,这样他们考上的机会也大一些。
温元良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邻居”打上了病倒的标签,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若不是清晨的光亮刺眼,想来他还能继续呼呼大睡。
醒来后,他才发现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只好重新烧,将冰凉的水烧热了,顺道给自己煮了一锅白粥,放点肉干菜干进去,早饭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