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想是‘大力王’杨昂了?”
宽阔平板的面孔上没有—点表情,这人沉沉的道:
“你也知道我杨昂?”
钱来发瞥一眼手捂腰胁,正艰辛爬将起来的沈落月,笑容可掬的道:
“滇边瑶王的的亲卫军总教头,大名鼎鼎,无远弗届,我怎么会不知道?”
杨昂的视线越过钱来发头顶,望向面色青白的沈落月,声音更凝重了:
“落月兄,伤得重么?”
手扶着半倾的椅背,沈落月呼吸粗浊,似乎连腰身也挺不直了;他呛咳两声,努力提着气道:
“还……还好,老杨,你得当心这老小子……他,他就是钱来发!”
杨昂的目光又转回钱来发脸上,眼下的肌肉在轻轻跳动:
“钱来发,你好大胆!”
耸耸肩,钱来发笑道:
“原本我的胆子可没这么大,杨昂,全是被你们哥几个硬逼出来的!”
杨昂俯视着钱来发,平板的面容透露出无可言喻的凶残意韵一—这种意韵并没有明显的表示在神态上,但就能令人体会得到,感觉得出,光景有如一头发怒之前的巨猿:
“你擅闯‘返璞堂’,又伤害了沈落月,所以,你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钱来发,这要比你想像中的结果严重得多!”
钱来发安详的道:
“我来到这里,就不曾打算善了,其实,情况才只是刚刚开始,杨昂,假如你以为我仅仅到此为止,就是想豁了边啦!”
杨昂“哦”了一声,形色不动:
“原来你还另有计较?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用手在脖颈前比了比,钱来发道:
“不宰杀你们几个,怎么能算是微罚?江湖无道,混世无行,老子就要替老天爷来正正规矩,收拾你们!”
杨昂不似笑的笑了:
“凭你?钱来发,恐怕你把自己估得过高了!”
钱来发指了指尚站立不稳的沈落月,淡淡的道:
“在动手之前,姓沈的约莫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如今,他决不会这样想了,人总是见了棺材始落泪,这种错误,未免悲哀!”
杨昂的鼻孔开始翕动,脸上的颊肉在抽紧:
“钱来发,你敢藐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