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承天是被人唤醒的,是被於飞鸿身边那个丫头唤醒的。
急忙披衣起来,依承天道:“是小姐找我?”
那丫头看着依承天穿衣衫,边笑道:“是呀,小姐一起床就问起你,这时候在寨前等你呢。”
依承天问道:“大姐,可知小姐找我何事?”
那丫头阴笑道:“小姐不说我哪里会知道的,快跟我来吧。”
依承天整理一番头发,随之用条细缎带子把一头长发挽好,这才跟那丫头出门去。
沿着一条甬道而到那飞龙寨的大厅回廊,而大厅前面的院子,全是红砖铺地,四周雕梁画栋,气象宏伟,正厅廊檐更挂着五盏琉璃宫灯,每盏灯上又写着一个金色篆字,分别是“焦山飞龙寨”。
绕过回廊,依承天已见於飞鸿与一个红面鹰目老者正在大厅上闲话。
依承天心中琢磨,这老者必是於飞鸿老父,也就是雷叔说的“金刀太岁”於长泰,自己可得好生应付了。
一撩长衫下摆,依承天跟在丫头身后走入大厅上,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依承天不及细细欣赏,忙先向於飞鸿施礼,嗫嚅的道:“小姐一早召唤小子,不知有何差遣?”
於飞鸿见这依承天模样,比之昨日又自不同,从依承天的眼神中,她似是发现这个小伙子有一股令人莫测高深的精悍之气,也许正就是一种吸引异性的风采吧。
含笑一指座上老者,於飞鸿道:“你该见过我爹呀!”
依承天忙向於长泰弯腰深施一礼,道:“小子见过寨主。”
於长泰鹰目逼视着依承天,捋髯道:“听说你是依水寒本家?”
依承天忙点头道:“那是不假,不过我并未见过他们的面,只是从家谱上才知道有这门亲戚,北地荒年,我就厚颜找来了。”
於长泰点头,道:“嗯,我似是曾听说过依水寒祖先来自北方。”
其实那时候有许多南方人是由北迁徙到南方的,这本不足为奇,而依承天的这套说词,自然也是义父依水寒所口授。
一声长叹,依承天道:“只是小子运气不佳,依家祖父无德,北地依家混不下去,而南方依家又遭难,唯一的这门远亲,竟然会海上出事了,唉!”
依承天装的还真是像,他竟然一双大眼睛连眨中挤出一滴眼泪来。
於长泰轻点着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是勉强不来的。”
於飞鸿也道:“往后你只要在飞龙寨好生的干,自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