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水寒没有伤腿。
如果依水寒未在荒岛一住数年。
那么小癞子依承天不定能否学到依水寒的一身本领“八步一刀”绝学。
小船徐徐地摇向三门,雷一炮坐在船上歇的时候,小船就由依承天摇。
而雷一炮却说了不少江南各门派的掌故,更把自己行走江湖的经验,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依承天小心的听着,心存感激之余,口中叫道:“雷叔!”
一声雷叔而令雷一炮全身一震,忙摇手道:“不可,不可,你是少寨主,怎可称属下叔叔的,往后你还是叫我老雷才使我舒坦。”
不料依承天突然收回木橹,就在小船上跪下来对雷一炮叩了一个头,却吓得雷一炮忙双手扶住依承天,道:“怎么啦,怎么啦,少寨主你……”
满面严肃,更双目流露着欣敬之色,依承天庄敬地道:“依承天能有今天,全是雷叔所赐,当年的小癞子是由天灾人祸,沧海横流中活过来的一个小叫化子,承雷叔一再拉拔,才有今日,有道是,知恩在心头,且等来日报,雷叔呀,我不能再称你老雷,那会令我心不安呢!”
雷一炮的泪已滚在脸上,又顺着他那个卷肉刀疤斜向一边,他并未去抆拭,因为泪是热的,热泪令他心中有着暖意,热泪也在他的心头滚动不已,哑着声音,雷一炮眯起一双豹目,道:
“少寨主,你真的长大了,那不只是你的身体与我同高,你的心更见成熟,要说雷一炮当然拉拔你,多少有些违心,真要说得切贴,那也只是‘流水下滩非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该是少寨主的造化,更是天意如此。”
依承天道:“那是雷叔自谦,依承天绝不作此想,当年佟老爹对我好,到现在我还放在心中结着疙瘩,早晚得到柳树村他的坟头上叩个头的,更何况雷叔这几年对我如是的照顾教导,更令我永生难忘。”
雷一炮点头拍拍依承天,道:“你果然讲义气明是非,雷一炮未看错你,哈……”笑声中更流了不少兴奋眼泪……
就在这天过午,依承天上了岸,雷一炮直看着依承天翻过远处的小山坡才把小船划回头。
依承天的这次任务应该是十分单纯,因为义父依水寒也只是要他打听出干娘母女二人的情况,设法告知依夫人母女二人。
也许上天在作弄人,依承天沿着海岸赶往杭州途中,第二天正竿人已到了镇海。
那镇海距离普陀最近,而附近岛上的渔民,每隔两天就会来这镇海买些日用东西。
依承天赶到镇海,找了一家饭店歇下来,他只要了两碗饭两样菜,准备吃完饭找地方先买上一件衣衫换穿,因为身上的衣衫又脏且烂,形同叫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