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秦毅澍一声怒喝,手中的筷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
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盏都发出“哐当”的声响。
秦毅澍甚少有如此震怒之时,皇后被吓得不轻,急忙行礼,“皇上息怒。”
五公主怔了许久,这会子也回过神来,忙低着头跪在地上,“儿臣无状,请父皇息怒。”
秦毅澍神色并无任何和缓之意,而是径直站起了身,“此事已定,无需多言。”
“父皇……”五公主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若是再要多言,朕便下令,革了苏文宣的职!”秦毅澍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若是苏文宣失了官职,那他便不能报名参选,往后便是彻底没有了机会与她成婚。
五公主泣不成声,瘫倒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皇后才抿唇,伸手将五公主扶了起来,“若我是你,这会子便不会在这里哭,而是赶紧吩咐人去通知苏大人,让他好好准备。”
“母后也觉得父皇此举是对的?”五公主泪眼婆娑,一脸茫然地看向皇后。
“若是在旁人眼中,你父皇此事做的对不对母后并不知晓,但是在你父皇的角度来看,此事并无什么错处。”
“为何?”五公主满脸不解,“只因父皇是当今圣上?”
“并不是。”皇后摇了摇头,“是因为你父皇首先是一个父亲。”
“身为一个父亲,女儿对於他来说,是精心培养的一盆花,自生根发芽那日起,便精心呵护,怕风吹怕雨淋的,好容易养大了,这盆花也开出了娇艳欲滴的花朵,可一个自称小婿的人突然出现,连花带盆的都要端走,这说这父亲如何能不既担忧又生气的?”
“还是那句话,你父皇虽然是一国之君,可这皇字的前面却是个父字,他做的是寻常父亲皆会做的事情罢了,如此大费周折,为的也不过是能为你找寻一个更为合适的夫君罢了。”
皇后苦口婆心,五公主听了进去,抿唇想了许久,眼眸垂下,“可太子哥哥为何能够……”
“你与佑儿自然是不同的。”
皇后解释道,“只是这不同并非指的是佑儿是太子便可以随心所欲,你是公主便要听从父母之言,只是因为佑儿是男子,娶得是旁人家的姑娘进皇家之门,咱们是皇家,不必在意对方的门第,更不必在意对方家人是否好相处,因为咱们是皇家,可以确保不欺负人家的姑娘,更不必担忧对方人家会生事,所以只要佑儿喜欢,旁的一切都不重要。”
“但你不同,你是公主,虽然无论嫁给了谁都是下嫁,但既然嫁了出去,那便是旁人家的宗妇,即便你背后是母后与父皇,你都要以夫为纲,要孝顺公婆,即便日常生活中起了龃龉,闹到了母后跟前,不过也是不痛不痒地申饬几句,更多的还是让你息事宁人,忍让一二。”
“所以你父皇担忧,而且是十分地担忧,担忧对方人品不行,担忧对方不能待你始终如一,担忧他宠爱了十多年的小棉袄到时候却被别人弃若敝履,所以才想到这么一个招数,除了为了能够挑选出真正的青年才俊以外,更多的是能够让对方知晓这场婚事的来之不易。”
“你父皇,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五公主听了这些话,将下唇咬了又咬,“即便儿臣明白父皇大的心意,理解父皇的苦心,可若是文宣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