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彦林松了手,甚至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一压,“时候不早了,陆小姐又是车马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吧。”
“楼公子也早些睡。”陆雯静亦如平日的大方,冲楼彦林明媚一笑,转身往自己房中而去。
目送陆雯静的房门关上,甚至直到屋中那烛火暗了几分后,楼彦林这才垂了眼眸,往自己屋中而去。
夜越发深,几间房中的烛火陆陆续续地熄灭。
贺严修屋中的烛火却是燃得更旺。
似乎此时困意全无,贺严修慢条斯理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更是拨了拨那蜡烛的芯儿,好让其燃得更旺一些。
接着又翻上了两页的书,贺严修抬眼去瞧门口,自言自语道,“已是到了这个时辰,这个兴安竟是还不回来,当真是越发只知道躲懒偷闲去了。”
“也罢,也无所谓他回不回来,时候不早,还是要早些睡下为好。”
说完这句话后,贺严修起身,将房门关上,更是随手落下了门栓。
接着将桌上的烛台和油灯,皆是一一吹熄。
房中立刻漆黑一片。
许久之后,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才能就着洒进屋中的月光,隐约看到屋中的陈列摆设。
躲在床边挂衣架后面的苏玉锦,忍不住抿了抿唇。
还说以贺严修的本事,只要她进了屋,他必定能够发觉屋中的异样,立刻将她找了出来。
结果从她进屋到现在,贺严修根本就是浑然不觉,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且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贺严修应该已经躺上了床。
那她……
怎么办?
就这般直愣愣地走出来,对贺严修说她已经回来了?
这也实在是太没有惊喜和心意了吧。
但若是不露面,这一个晚上,她就一直躲在这衣架子的后面?
进退两难,苏玉锦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血来潮,听从陆雯静的提议,玩这个闹剧出来……
就在苏玉锦愣神时,因为长时间一直站在这里的缘故,她只觉得脚有些发酸,人也有些站立不稳,往一边歪去。
苏玉锦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伸手去抓旁边的衣架子。
但不等她伸手,却觉得旁边忽的一黑,已是落在了一个宽厚的怀中。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及熟悉无比的气息,苏玉锦顿时心中一松,更是任由其将她紧紧拥住。
而苏玉锦的手,亦是攀上了贺严修的腰肢。
两只胳膊轻松环抱,还留了极大的缝隙。
苏玉锦拧眉,“二爷似乎瘦了许多。”
“你也清瘦了许多。”贺严修摩挲着苏玉锦的肩膀,拥着她从衣架后面走出。
桌上的烛火被重新点亮,屋中再次恢复了光明。
贺严修握着苏玉锦的手,一手更是攀上她的脸颊,轻轻抚了抚,“当真是越发淘气了,就这般悄默声地躲在那里,若是我没有动作,你是打算一直也不出来了?”
苏玉锦却是撅了嘴,“听二爷这意思是早就知道我在那里躲着了,却始终也不去寻我,是准备让我一直在那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