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临出发前,贺严修满脑子都惦记着苏玉锦所写的那封信中提到的军中不太平的话,以至於心头似被一块大石压住了一般,沉闷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现在既然一切顺利,那说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至少是三舅舅这里,应该没有那样的毒蛇。
“是呢。”秦霈佑笑着点头,“不但是一切顺利,而且因为越将军临行时增加了人手,比预想到的更加顺利,越将军派人送捷报回来时,还提及此事多亏了表哥,不然兴许没有这般顺利呢。”
贺严修抿唇笑了笑,“既然如此,今晚便给三舅舅洗尘接风。”
“嗯。”秦霈佑点头,这才注意到贺严修身后跟着的侍卫比平日里多了几个,且其中三个看着颇为脸生,从前从未见过。
但想着贺严修身边素来有暗卫跟随,许多人并不在明面上多待,便也就没有多问。
贺严修道,“太子殿下此时可有空闲,陪我去见一见外祖父如何?”
秦霈佑点头,“定国公正与涛将军一同前去看望承将军,此时应该在承将军的房内,我们一并过去吧。”
几人一并到了陆云承的屋子。
“严修回来了。”定国公端着茶盅冲贺严修招手,“刚得了一些极好的毛尖儿,你来尝一尝。”
“这茶水先放一放再喝,此时有要紧的事要跟外祖父还有二位舅舅说。”贺严修亲自关上了房门。
见贺严修表情严肃,且动作谨慎小心,众人皆是精神一震,“何事?”
“在细说此事之前,我先给太子殿下,外祖父和两位舅舅介绍一下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
当晚,陆云承房中的烛火燃到了半夜。
待各自回屋时,楼彦松,楼彦林和拓跋余分别跟着秦霈佑,定国公和贺严修一并各自回去。
翌日晨起,众人发现,秦霈佑,定国公和贺严修身边各自多了一个分别名为关松,封林和江余的侍卫,负责他们各自近身的一些事务。
主子身边多人伺候是寻常事,尤其是在边关,数不胜数的人陆续战死在沙场上,又有数不胜数的人因为战乱的原因前来参军,身边的人连脸都还没混熟便换上一茬的更是寻常事。
尤其这三人看起来模样平常无奇,做事十分勤恳本分,皮肤更是黝黑,一看便是时常做活之人,因而众人也并不在意。
况且,眼下府衙上下的注意力,皆是在迎接陆云越之事上。
但从晨起等到几近正午,陆云越及其所率领的军队,始终都并未归来。
“出了何事?”定国公有些不安,在院中来回踱步。
“已经派人前去打探,想来很快便能有消息了。”
陆云涛话音落地,便有人急匆匆而来,“报——”
“快说!”秦霈佑此时也有些焦躁不安。
“回太子殿下,前去打探的人说,越将军在归来的路上遭遇西缙云国伏击,死伤惨重,越将军受了重伤,此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