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喻封沉倒是过了一段难得的轻松日子。
话剧社的成员因为发生过种种意外,决定暂时停止话剧的排练,所以他这个名义上的代摄影也根本没事可做。李佳佳的事警方还在调查,但已经不再打扰学生们的正常学习生活,少有走访。
为了找到傀儡师,他没有直接去调查高杰和吴翰,免得打草惊蛇。
体验师资格证也没动静,下一次游戏时间显示为随机,不过对於喻封沉来说,什么时候开始新的游戏都无所谓,他既不十分抗拒,也没有任何期待。
梦里也安定下来,执念们不知道去了哪里,总之,没有再嚣张地打扰他睡觉。
【丧礼】体积比较大,被他以“话剧道具”的名义放在了宿舍里,守鹤嫌乱,又给扔阳台角落了。
深夜,熄灯后。
喻封沉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正睁着眼睛发呆,不知为什么,今夜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危险预感一向很准,所以现在的情绪让他有些不安。
他翻了个身,余光看见阳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是【丧礼】!
他猛的坐起,再认真看去,丧礼灯笼静静地躺在阳台角落,苍白安静,没有动也没有发光。
“错觉?”
喻封沉保持着戒心重新躺下,突然看见正上方垂下来一片浓郁的黑色。
软软的,冰冷的,悄无声息。
瞳孔一缩,他认出那是一片头发,层层头发的包围里,一张暗灰色的脸嵌在其中,只有眼白的眼睛直直的对着他,嘴上没有皮,牙齿和肉筋暴露在空气中,它嘴巴张开,发出一阵阵磨牙声。
恶意与杀意毫不掩饰的从它身上蔓延出来。
“卧槽?”他心脏极速跳动,差点从上铺翻下去,“这是什么东西!”
两句话都是他在心里骂出来的,他已经习惯了遇到危险时忍住不发出声音,因为很多时候出声儿的人都是自讨苦吃。
鬼物好像是镶在墙里的看不见身体,只有头发和脸。
他心中一动,感受到了属於这只鬼物的气息。
这是……厉鬼的气息……感觉上……是惊怖级别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来的,好像辨认鬼物的种类随着他成为体验师而变成了本能。
他伸手想习惯性推一下眼镜,才想起眼镜在睡觉前放在了下铺书桌上。
“咯咯。”看着他的举动,鬼物张开嘴,似乎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不表现得很害怕。
一丝浑浊的口水从它嘴里流出,快要向下滴落。
下面正对着喻封沉和他的床。
“日!”喻封沉眼角一跳,突然觉得难以忍受。
他伸手拽住鬼物的一大撮垂下来的头发,不假思索的往旁边一扯:“滚!”
鬼物被他一拽,往旁边移动了一下,口水滴在了过道上,看得喻封沉一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现在才确定,相比起“恶心”,害怕这种感觉已经不算什么了。
“啊——”鬼物惊叫起来,表情狰狞,脖子伸长,诡异的将脸凑近了他,嘴巴大张。
它的脸皮片片剥裂,露出一张满是肉筋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脸的东西。
就在喻封沉准备抽出自己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和它刚正面时,他脑子突然一阵刺痛,然后精神恍惚。
那一刹那,他什么也无法思考,脑子一片空白。
再清醒时,他冷汗淋淋,
肉筋鬼脸却已经不见了。 “什么鬼?”他惊魂未定,爬起来环顾四周,确定鬼物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守鹤裹在被子里睡得很熟,刚才鬼物巨大的叫声似乎没有打扰到他,喻封沉也不想吵醒他,只是微微喘气,身上浸了一层冷汗,心脏缓缓回复正常跳动速度。
这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
“怎么会突然有鬼物找上我……它是来干嘛的,又为什么突然离开?”说实话,他有点懵逼。
此时静下来,结合着最近的经历,他很快想到了这只鬼物是什么。
五大怪谈之一:鬼面!
暮广大学的五个怪谈中,最残忍的是恐怖童谣,其次就是鬼面了。
传说每到夜里,就会有人时不时地能看见墙壁、屋顶、地上出现一张恐怖的人脸,人脸的嘴巴没有皮,盯着人像是要吃了他们一样。
看来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