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下那些押解的官兵,陆凡突然发现这些人居然全都是印堂发黑,显然是大难临头。陆凡心中一动,难道最近这南津县要打仗?若不是打仗,怎么这些兵丁一个个都大难临头了?
想到这里,陆凡连忙向其他人看食肆中的其他人。食肆中有不少人,陆凡认真看了一遍之后, 却发现除了有几个人最近会倒霉之外,并没有发现有人大祸临头。
显然并不是要打仗了,若是真要打仗,这些百姓比那些兵丁更惨,没有理由那些兵丁大难临头,他们却安然无恙。
陆凡摇摇头, 然后看向下面的兵丁, 只见这些兵丁头上都有一团黑气,而为首那位孟少卿头上的黑气就浓重了,简直可以说是漆黑如墨也不为过。
陆凡开启天眼,向那孟少卿看去,只见那孟少卿印堂发黑,头上有一道黑的发紫的血光,显然这是有血光之灾。而且陆凡还在其身上看到了一些阴气,看到这些阴气,陆凡这才明白,这孟少卿是被鬼物缠上了。
不过这也算正常,这孟少卿是什么货色,陆凡刚才已经听那位员外说了,孟少卿贪财,又驻扎在交通要道,还喜欢钓鱼执法,手上有几条人命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坏事干多了, 总有鬼物会前来报仇。
陆凡摇摇头, 也懒得去管那些人, 回到桌前继续品尝鲥鱼。
“这鲥鱼真不愧是大江第一鲜!”陆凡吃饱喝足了, 斜倚着椅子上,一脸舒适的说道。
“道长看上去真不想个出家人。”旁边的员外笑着说道。
“居士此话怎讲?”陆凡道。
“以前见那些道长可没有像道长这般的。”
“居士是说清规戒律?那东西对贫道没用。”陆凡摆摆手道:“贫道修的是逍遥,要那么多清规戒律约束,还怎么逍遥?”
“对了,居士对那位孟少卿很熟悉,可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杀了人?”
“杀人?让我想想。”员外沉思片刻这才说到:“确实杀了人。时间是一个月前,有个商人从蜀中而来,带着很多巨木,因为路途不便,这商人就将那些大木捆成了木排,然后顺江而下。”
“并且还带了不少财货,听说是被那位孟郎君给抓了起来。后来张节度说要在母亲墓前建一座庙,需要很多上好的大木,这位孟郎君一听说,立刻就将他手中的那些大木送了过去。”
“没了大木,这商人自然不干,那些木材乃是他特意从蜀中运来,准备带回家修建宗祠的,结果被截胡了,这商人自然是不愿意。”
张节度要建庙, 谁敢反对?所以这些木材就送去建庙了。没了大木, 那商人自然不满,就说要去告他,那位孟少卿是什么人?屍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可不吃这一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商人拿下。听说这客商最后死在牢里了。这员外一脸唏嘘的说道。
“对了我还听说这客商是被活活打死的,孟郎君恼他不知好歹,在牢里给他动了大刑,那商人熬不住,死了,听说收敛屍体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
“乱世人命不如狗啊!”陆凡摇头叹息道。
......
晚上,夜幕降临,喧嚣的城镇也安静下来,陆凡盘膝坐在床上打坐。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皱了皱眉,一阵阴风刮过,房间中的温度突然降低许多。陆凡抬眼看去,只见房间不远处,突然跪着一个人影。
这人衣着破烂,浑身布满伤口,只是头颅低垂,跪在地上。陆凡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是何方孤魂野鬼,不去投胎转世,来贫道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