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忠这边也开始跟唐宁学制糖,因为在唐俊生面前保证过,他提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刚怠慢,唐宁教的每一个步骤都要自己亲手试着做一次,再将最终熬出来的糖浆和唐宁的作对比,确定没问题了才自己大包大揽。
他这边开始制糖,唐阳和唐旭也有事情做了,第一批糖浆做出来的时候,二人分别去了金水镇和银水镇,两个镇子在铜水镇一南一北,完全不挨边,跑销路不容易,唐宁跟他们商量好,他们卖出的糖浆挣的钱可以拿两成,虽然还不知道生意会如何,可怎么着也比当帐房有看头。
日子有了盼头,大家的精神面貌完全变了。
在这种好日子里又下了几场淅淅沥沥的秋雨,虽然不至於发大水,可平源乡这边还是出现了积水情况,这可把唐俊生给郁闷得不行,心想不过是连着几日小雨就这样,若是连着几日中雨,是不是要再来一场大水?
他不敢深想,越发盼着地里的粮食早点收割,这样他的心也能稳一些。
怀揣着这种心思,唐俊生盼啊盼啊,眼看着第一场大雪就快下来了,郭里长终於带着人出现了,只是这回他的脸色没有丰收的喜悦,而是愁眉紧锁,仿佛被欠了几百两似的。
唐俊生有些懵,却没心思管那么多,等郭里长一通废话过后,大家全都往地里冲,埋头苦干。
郭里长在田埂上驻足许久,发出一声轻叹,满面愁容地看向唐俊生离开的方向,尚书大人已经离开几个月,也不知道现如今是何情况,按理说那些人应该早就行动了,现在却没有半点儿风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虽然这事大概率不会连累到唐俊生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但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丧心病狂来个斩草除根呢?
因着心里没底,郭里长回去之后还跟杜县令商量了一下,暗地里安排了一些人手徘徊在平源乡附近,既是盯梢也是一种保护。
当然这些事情唐家人是不知道的,倒是唐宁回村的时候察觉出一丝异样,可她不常在村子,即便心里存疑只要不犯到她手上她也不会多事,就是回来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唐俊生几人紧赶慢赶,连唐老大都请假回来帮忙,众人合力用了几日的功夫总算赶在下雪前把粮食收起来,交了赋税,留下足够嚼用的粮食,辛劳了一年的农民总算能好好猫冬了。
正当唐俊生打算去镇上割几斤肉回来犒劳一下帮忙的众人,刚走到村口就听到杜县令遇刺的消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
他想打听消息,可如今能上哪儿打听,再加上杜县令可是他们这里最大的官,连杜县令都遇刺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安全吗?
越想唐俊生越慌,也不去割什么肉了,赶紧回家才是正经。
暗中盯着唐家的人看他去而复返也跟着松了口气。
傍晚唐宁赶着驴车回来,唐俊生和唐老二齐齐把她围住,追问杜县令遇刺之事。
唐宁还是头一次这般严肃,眉头紧锁,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爹,二伯,你们就别打听了,现在镇上都不让议论这事,郭里长还出面严厉呵斥了一些嚼舌根的人,可见这事不简单,咱们还是别瞎打听的好。
当然,没事也别到处乱走,二伯最近也别出去拉客,咱们家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你们好好待在村子里比什么都强,若是觉得村子安静也能跟我回镇上去,那边人多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