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辜颖面色微变,却冷笑反击:“这天下自然是我……我辈天下人的天下!妖僧你休得妖言惑众!这天下若无人王领导,王庭百官、世外玄门相辅,岂能一片太平?”
“哈哈哈哈……”法海闻言仰天长笑,“妖魔外道暗度陈仓,魑魅魍魉昼伏夜行,黎民百姓民不聊生, 这就是你口中的太平?”
“人王定国安邦,有你保定王府这样的人辅佐,真是好一片太平啊!”
“贫僧不过空门愚人,尚且知道礼义廉耻,你身为王庭名门,却草菅人命……”
“你这般行为,与妖魔何异?!”
“罪过!罪过!”
八件……九件……
十件!
夏辜颖面色大变,佛门果然善辩, 没想到眼前这个秃噜头的家伙,法相投影都快黯淡消失了,还能哔叨这么多废话,便冷声叱喝:
“法海,你既修佛法,何必入世蹚浑水?老老实实吃斋念佛不好吗?”
“而且——”
“我保定王府做事,何须向你解释?!”
“你若真想讨说法,便用真身来我保定王府讨吧!”
“阿梅阿兰!走!”
她冷哼一声,猛一拂袖,转身便欲要离去,再不想与周玄浪费半点唇舌。
阿梅阿兰对视一眼,虽然诚惶诚恐,但还是果决无比地冲向了阿菊,一人一边,挽起阿菊的胳膊去跟夏辜颖的步子,向着铁索桥赶去。
周玄的法海投影神色不变,光罩之下的周玄本尊, 却开口了。
“慢着。”
还是慢着,但这一次, 显然不一样了。
夏辜颖的步伐,猛地一滞。
匆匆追赶的三人,也是仓促地停了下来。
只见周玄本尊缓缓起身,随手掸去了身上的灰尘,然后挺直了腰板,看着夏辜颖,语气平静地说道:“郡主你那侍女,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已经懒得再去赘述了……”
“一句话。”
“今天,你带不走她。”
“大胆周玄!你敢向我拿人?”夏辜颖背负着双手,闻言侧过头,语气冰冷无比。
“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了,犯了什么错,就该受到什么惩罚,做了什么事,就该接受什么调查。”
“赏罚分明,仙朝律法,郡主既然是王庭之人,想必不会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吧?”
夏辜颖转过身来,眉梢逐渐拧起, 她隔着一段铁索桥凝视着周玄的脸,像一条阴影之中的毒蛇隐藏着着毒牙,只为了咬出那致命的一口:“本郡主说过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我保定王府说——只要,你敢来。”
“·告·辞·”
“话说一半就想走,想来便来想走就走,当我法海死了?”周玄一人分饰两角,此刻不等本尊有所表示,法海投影便直接出手了。
夏辜颖立刻心生感应,一件件护身法宝当即绽放光彩,有些化为天幕将其笼罩、有些则演化出术法神通,对着周玄轰去。
“妖僧,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郡主出手?!”
然而周玄早已将其看破,以梵力推动《罗汉伏魔功》,演化出一尊金身罗汉的法相,举手投足之间,便将诸般法宝一一破去。
最终,罗汉法相以神通收束干坤,将夏辜颖从铁索桥上直接拘束到了半空之中。
夏辜颖怒道:“法海,你敢对我出手?你想与我保定王府不死不休吗?”
周玄神色平淡,悠悠然道:“阿弥陀佛。”
“女施主生性顽劣,既然一心想当婊子,又何必再自立牌坊呢?你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制约贫僧,却不知,你那登高的理由,实在可笑!”
“至於不死不休……”
“呵呵。”
“区区保定王府,焉敢在我仙府面前口出狂言?!”
“你这‘身外化身’,贫僧以仙府之名代为保管了。你若不服……可以来我仙府,讨个说法。”
同样的话,原封不动的砸回到了夏辜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