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弟?”程九江眼神难掩意外,上次和赵无邪见面,还是刚刚出南荒的时候,这都好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一起分帐的小老弟,能跑到这里来。
程九江连忙回头来到酒肆门口,看向迎出来的赵无邪:
“你怎跑这儿来了?”
“唉,我以前就来过这儿,当时不知道你也来了,逛了两圈儿就走了,前两个月在落剑山遇到……”
赵无邪正含笑说话间,余光察觉到什么,眉头一皱,看向了街道远方。
小酆都地理位置太偏远,战略意义比较大,但并不怎么繁荣,城内以各大仙宗落脚的分舵居多。
义堂就在城中央,而距离不远处的一座府邸,外面挂着映阳仙宫的徽记。
程九江顺着目光望去,可见宅邸里的一栋望楼上方,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望向这边。
女子穿着映阳仙宫的弟子袍,如雪白裙仙气十足,腰间挂着一把通体碧青的佩剑;虽然面容看不清晰,但通过高挑的身段儿,也能想象出必然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冷艳女剑仙。
瞧见望楼上的女子,程九江心中一惊,连忙小声道:
“这位是惊露台的大小姐,阳神的嫡传,老剑神的外孙女。”
赵无邪吓了一跳,毕竟这背景有点太夸张了,他抬手一礼,以示尊敬。
望楼上的女子道行显然不低,距离有两里左右,开口之后,清灵声音依旧传入两人耳中:
“道友剑术不错。”
赵无邪本来很自信,但见识过左凌泉的剑术,又遇上老剑神的孙女,都不太敢提‘剑’这个字了,回应道:
“仇仙子过奖。”
仇大小姐继续道:
“这几个月,东边发生了不少事儿,听说有人单穿落剑山,还在绝剑崖外碾压十二郎;这里通讯不便,消息传得乱七八糟,你前两个月去过落剑山,可知晓确切情况?”
赵无邪听见老剑神的外孙女问起这事儿,作为左凌泉的友人,自然与有荣焉:
“当天我在落剑山问剑,情况自然知晓。”
!
仇大小姐听见这话,明显愣了下,重新审视赵无邪:
“当天,是你在落剑山问剑?”
赵无邪察觉到对方误会了,稍显尴尬,想了想:
“没错!不过严格来说,当天是两个人在落剑山问剑。开始是在下,后来剑妖左慈冒出来了,我就没声了。嗯……我算是抛砖引玉的‘砖’。”
“……”
仇大小姐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能在落剑山登台问剑,已经足以说明剑术造诣,你不必妄自菲薄,只是撞见了个妖孽罢了。那个剑妖左慈,剑术真如传闻中那般高明?”
赵无邪点头道:“同辈无人能出其右,论剑术造诣,我此生只服三人,一是老剑神,二是我师父,三就是剑妖左慈,其他人在我看来,都差了不止一线。”
仇大小姐听这口气有多大,询问道:
“令师尊是何方高人?”
“没啥名气。把我师父加上去,是因为身为徒弟,要尊师重道,不能瞧不上师父的剑术还学,其实真正佩服的只有俩。”
“……”
仇大小姐觉得此子和程九江一样,是个满嘴胡说八道的混子,言语根本不能当真,随口招呼两句后,身形消失在了望楼上。
程九江这几个月都在海上飘着,听得莫名其妙,等仇大小姐离去,才小声询问:
“剑妖左慈是谁?单穿落剑山,至少得是仙尊吧?剑术和左老弟比起来如何?”
赵无邪确定无人窥探后,才把程九江拉到酒肆里,神神秘秘道:
“都姓左,你觉得是谁?”
“……?!”
程九江顿时明白了,眼神有点不可意思:
“单穿落剑山,大败绝剑崖,咱仨兄弟这么厉害?!”
“咱仨?”
“嘿嘿……赵老弟和左老弟这么厉害?”
“……”
赵无邪愧不敢当,摆了摆手:“是左兄厉害,我哪里敢相提并论,等下次再见,指不定左兄就成仙君了……话说那仇大小姐,口气好像不服气,不会找左兄麻烦吧?”
“左老弟哪儿需要你我操心,人长得俊、剑术高、为人又好,仇大小姐找麻烦也是抢回去当相公,敢不答应就让老剑神和阳神联手锤左老弟,这事儿我们俩操心也没啥用。”
赵无邪认真摇头:“左兄用情专一,真被人家抢去当道侣,心中不愿的话,还是个麻烦事……”
“唉,别瞎操心了。你要去婆娑洲是吧?刚好坐我的船,咱们结伴,明天就出发。”
“额……你有渡船?”
程九江得意的拍了拍胸口:“渡口分的私人渡船,就我一个坐,宽敞得很,站船头撒尿都没人说啥。”
“私人渡船?那不是仙家二世祖才玩得起的玩意儿吗?”
赵无邪眼神惊讶:“程老哥现在混得可以呀,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坐过私人渡船。”
“唉,哪里哪里,人缘好高人看得起罢了,以后到了婆娑洲,我罩着你,带你挣大钱。”
“就我们两个人跨海,安全吗?”
“怕个什么,要死咱俩也是一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在海上,你还怕我把你抛下跑了不成?”
“额……也是哈……”
……
————
过渡一章,交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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